忍足侑士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如同诗朗诵一般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传了出来,“啊~真是恶毒的咒语,以我的能力虽然没有办法解开,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挽救美丽的公主。”
“妈咪妈咪哄……为什么我要为自己的咒语配音效,到底哪个仙女会边施法边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话说回来为什么我非要扮演仙女不可?”忍足捂住了自己的脸,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太过羞耻,从头到尾全都是吐槽的话。
雪之下听着他吐槽的话笑出了声,明明长得挺正经的,怎么一开口吐槽就自带一种搞笑艺人一样的气质。
忍足转头循着她的笑声看了过去,在她印象中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她还会这么开朗的笑,目光不禁多停留了一会儿,无奈地问道,“你笑什么?”
“对大阪人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特别是在见过了四天宝寺的学生之后。
手里捧着剧本背台词的迹部往他们两人这边瞥了一眼,手中的笔轻轻重重地往纸上敲了两下,“有说闲话的空还不赶快记你的台词,要是一会儿合练的时候忘词,本大爷可不会有好脸色。”
原本还笑得很开心的雪之下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嘴角,原本上扬的弧度又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消失,忍足的目光在迹部和她之间徘徊了一番,“什么呀,稍微放松一下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时间这么紧张,哪有那么多功夫闲聊和吵闹,”迹部站起身,握着剧本的手垂在身侧晃了晃,带动着纸张都阵阵翻响,雪之下对上他的视线,微微蹙了蹙眉,懒得跟他多讲,走到一旁背对着他们去背自己的台词了。
忍足将目光放在了迹部的身上,眉峰跳了跳,确认她走得足够远,听不到他们说话,这才稍稍压低了一些音量,问道,“你明明就很在意人家,干嘛非要说些伤人的话。”
迹部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反问道,“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面对他的反问,忍足倒是显得很坦然,只是稍稍抬了抬眼角,“如果我说我感兴趣,你会怎么样?”
他看了他半晌,最终不甚在意地弯了弯嘴角,“随便你。”
这让忍足有些意外,凭借着这么多天的观察,迹部对于雪之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相当在意,嘴上虽然会说“随便你”这种无所谓的话,但要是他真随便了那他指不定得露出什么难看的脸色来。
想到这儿,他没忍住偷笑了两声。
一向张扬骄傲的迹部脸上要是出现那种不爽的表情,啧啧啧......想想都觉得那场面很有趣。
魔杖在他手中再次挥动,剧本上搭配他的形象显得十分羞耻的台词就被他这么充满感情地朗读了出来,迹部景吾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星星状魔杖,嘴角抽动了一下。
“尊敬的国王与王后,公主不会面临性命之忧,但她将会在十八岁时陷入沉睡,直到一位真正的王子为她献上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公主殿下才会从沉睡中醒来。”
迹部盯着他手中的魔杖看了许久,最后只吐出一句话来,“你魔杖上绑星星的胶带松了。”
“啊?”他急忙收回了魔杖,仔细看了看自己那颗还会一闪一闪的星星,此刻像缺氧了似的半天都喘不上气来,“不,我的星星...我那充满魔力的法杖......”
“差不多得了,真把自己当搞笑艺人?”
其实雪之下和迹部并没有太多的对手戏,这部剧里大部分的时间公主都处在沉睡状态,说是对手戏其实只有最后一段公主苏醒之后,但那实在是太后面了,现在的合练根本还不需要到他们两个的步骤,哪怕是忍足和雪之下合练都靠谱得多。
毕竟“仙女”和公主前期还真有互动。
雪之下一直觉得很奇怪,和迹部同台演出戏剧的机会可不多,以他的人气和受欢迎程度难道就没有什么校园大姐头或者什么“迹部大人”的狂热粉丝来找她的麻烦吗?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自己头顶上这个锅甩出去,谁爱演谁演。
直到戏剧社的社员们捧着她的手涕泗横流的时候,她才听说因为剧本前期公主救了幼年王子的剧情中需要有一段打戏,其中一些动作既困难又复杂,还是迹部景吾要求加的,这让他们一直都很担心到底去哪里能找到合适的女主角。
所以迹部带她来的时候反倒是戏剧社的社员们都松了口气。
除了这位,谁还能百分百还原迹部安排的武打动作呢?
雪之下并不算太排斥登台表演这件事,毕竟小时候因为这副长相和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实在是太有相似性,她被拉去当了不少次公主。
只是,那毕竟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她只觉得大家都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在一起过家家很有趣,还能看到想当王子的真田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举成为国王躲在一旁生闷气的模样。
她就这么想着,对着面前的剧本笑了起来,差点儿被旁边的同学以为是剧本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