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崎教练将手中的相机还给雪之下,眼前还是刚刚看过的荒井将旧拍子扔给越前的场景,她颇为头疼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苦笑着望向她,“手冢会处理好的,放心。”
雪之下将相机收进包里,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手指的动作要比往常很用力一些。
龙崎教练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手冢国光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走进办公室将整理好的训练情况递到了办公桌上,如同在学生会上汇报工作一样,“今天的训练已经全部结束,校内排名赛就按之前确定的分组进行。”
“嗯,你也早些回家休息吧,时间不早了,”龙崎教练笑着说道,手冢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转身时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比起刚刚的掷地有声,这次他开口时声音放轻了不少,“走吧。”
“哦,”她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青春学园所在的街区一向安静,但交通不太便利,出了校门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公交车站,雪之下背着的大包小包看上去有些沉重,他提出要帮忙,不出意外地被她一口拒绝。
“有拍到好照片吗?”他问道。
“何止是好照片,我已经把校报新一期的题目都想好了,”她说着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网球部前辈亲切指导一年级新生断线旧球拍的使用方法。”
他难得地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校报的题目没有那么多字数。”
她啧了啧声,甚至还快走了几步,似乎是不想跟他走在同一条直线上,不过手冢赶上她也实在不费劲,“我会解决好。”
“又不关我的事,反正这是你们部门的传统,”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他能听出来的讽刺。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路口的公交车站前停了下来,雪之下要等的公交车还没来,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条条地回着消息,也没注意身边的手冢消失了几分钟。
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伸手将一个纸杯蛋糕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愣了愣,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辛苦了,”他补了一句。
她从他手中接过纸杯蛋糕,目光下意识地在他左臂上停留了一瞬,但他很快将左臂往回收了收。
“胳膊没事吗?”雪之下还是问了一句。
“不如先担心迎新会,周五要上交提案,宣传委员,”他挡住了她的视线,自然也没回答她的话。
“我已经在准备九月卸任了,不管。”
“距离九月还有五个月。”
“那也不管。”
他听着她任性又不讲道理的话语,低头侧目看着她,傍晚的霞光映在她淡金色的长发上,染上一抹绚烂的红,和澄澈如水的眸子全然相反。
“两位在约会吗?”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雪之下手一抖,差点儿把手里刚刚拿到的纸杯蛋糕扔出去,手冢和她同时回头看去,乾贞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手上的笔记本实在是显眼。
她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你要一起三人行吗?”
“……雪之下,你永远语出惊人啊,”乾自觉地忽略了旁边刮来的像刀片一般的眼神,火速往笔记本上写了两笔。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胡说八道,”公交车在站前停了下来,她转身上了车,挥手告别的同时顺便给手冢留了句“谢谢”。
乾贞治看着一直目送着公交车离开的手冢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夕阳映的,他的耳尖有些泛红。
“周六?”雪之下满月翻了翻桌上的日历,确定了一遍自己的时间后将手机换了只手拿着,“嗯,我看天气还不错,下午去拍教堂的外景应该没问题。”
“今晚我会把另一套修好上传到系统,嗯……还有修改细节你去沟通就好。”
挂断电话之后,她站起身去厨房泡了杯咖啡,活动了一番因久坐而疲惫的身体部件,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觉得顺畅了一些,端着咖啡杯重新回到了电脑前。
电脑屏幕上是修到一半的婚纱照,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切到主屏幕看了眼淡绿色的壁纸缓缓眼睛的酸涩,桌面上被命名为“青学”的文件夹却让她愣了一下。
文件夹里面按照时间段又分了许多个子文件夹,她一直翻到一年级时的日期,点进相应的子文件夹没划几下就看到了她当时在教学楼天台试镜头时拍到的照片。
事情同样发生在网球场,和她今天拍到的荒井对越前龙马的为难有那么一丝的异曲同工之妙。
照片上网球部的某位学长挥起球柏砸向了手冢国光的左手臂。
她拿着这张照片去找当时的网球部部长大和佑大时,他也说了一样的话,说他会处理。
后来,那位学长当着大和部长的面向手冢道了歉,随后在某天放学后堵住了她的路。
“国光,”手冢彩菜敲了敲房间的门,手冢国光这才把盯着台灯的目光收了回来,她将切好的水果放在他的桌上,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注意休息,别太晚。”
“好,”他应了一声,手冢彩菜扫了一眼他摆放在桌角的照片,好奇地问道,“那是一年级时拍的班级照吧,都这么久了,没有再拍新的吗?”
“新拍的收在书柜里,习惯了,就没换,”他说着,拿着笔的手指却收的更紧了一些。
那天负责值日的是大石,他特地帮他一起做完了值日工作,两人一起走出社团活动室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说说笑笑地走过饮水处,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嘈杂吵闹声。
那个时候的校园有些明明还有未落下的阳光照明,但不知为何却显得阴沉,他们俩秉着同样的好奇心向传来吵闹声的方向走了几步,走近才听清楚了他们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