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七点半。
纵使昨日发生了如此荒唐的事,但伊里斯特依旧跑了。
他甚至还是穿着白琛给他买的那套衣服翻窗连夜跑的。
对此,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步晚清在被林旸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后是这样评价的:活该。
“人家都说小别几日胜新欢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人迷晕了捆家里还给人戴项圈,换你你跑不跑?”
“我觉得你这是谬论。”林旸故作平静地将盛满豆浆的瓷碗放到餐桌上,说:“整场事件里唯一的受害人明明是我好吧?”
“说他有别的对象的是他,和你联合起来一起把我当猴耍的也是他,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了让他逃跑的恶人了,你这是倒反天罡胡说八道不明事理,还有,那不是项圈。”
步晚清翻了个身敷衍地应和着:“是是是不是项圈,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等着?”
“嗯。”林旸将手机放在豆浆旁并打开了扬声器回厨房拿东西,“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半个小时?”步晚清不明所以地问,林旸并没有回复他,而是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步晚清嘟囔着将手机关机胡乱地塞回枕头底下,准备继续补觉。
然后,他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确切来说那根本不是敲门声,而是撬门声,当步晚清意识到事情不对打开监控准备报警时,却恰巧与拿着撬棍站在他家门口的伊里斯特对视上了。
“……”已经被这两人折磨疯的步晚清将手指从报警系统上移开并打开门,“早上好。”
手上还拿着撬棍的伊里斯特面不改色地将撬棍放到一旁,抬头说:“我来拿我的东西。”
已经提前猜到是什么东西的步晚清转身将放在玄关柜上的证物袋丢给伊里斯特,濒临崩溃地说:“还有吗?”
“没有了。”伊里斯特将那已经干涸发黑的证物袋收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感激地说:“谢谢。”
“受不起受不起。”步晚清的目光又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伊里斯特白皙脖颈上的银色颈环,低下眼尴尬地说:“只要你们两个少给我添麻烦就行。”
“应该不会了。”伊里斯特注意到了步晚清在他颈部停留的视线,“对了,这个东西……”
“别问我我不知道,这种变态的东西林旸也不会交给我来做!”步晚清仿佛对这个东西十分敏感,不等伊里斯特说完话,他就拔高了语调打断了伊里斯特的疑问。
“我知道。”伊里斯特说:“我想说的是,你不觉得这个颈环设计似乎和‘那个人’有些像吗?”
“你说谁?”被伊里斯特这么一说,步晚清也注意到了影藏在这颈环上的暗红色特殊花纹,而这些花纹并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伊里斯特的运动而变换着,于是步晚清很快意识到了这花纹是用来储存神经毒素的特殊手艺。
这种手艺在国内几乎失传,而唯一掌握该手艺的人仅有最近国外声名鹊起的那位蓝发红眼的亚裔心理医生。
“你认为林旸会和他认识吗?”步晚清蹙着眉向站在门外的伊里斯特问道,原先他是不想让伊里斯特进门的,但事已至此,步晚清也不得不先让伊里斯特进来再聊。
伊里斯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他刚在门外的撬棍,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这根才从楼下丧尸手里抢来并消过毒的撬棍,于是他在征得步晚清同意后将那根撬棍放到了步晚清家的玄关处,心满意足地进门和步晚清继续讨论着这个问题:“我认为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我们都推测这位心理医生和那位指挥官关系匪浅,林旸虽然情报不全,但以他的能力推测到这一步并不难。”步晚清示意伊里斯特坐下,他给伊里斯特沏了杯普通的绿茶继续说:“更何况,我们并不知道野火的关系网究竟有多大。”
“你也知道,野火指挥官的选拔仅与上一任指挥官有关,与king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除了我们几个以外,我们甚至不知道其他几位指挥官目前是否为真正的指挥官。”
伊里斯特瞥了一眼那被装在高壁玻璃杯里的绿茶,又无语又好笑地说:“话虽如此,但信息差依旧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只要林旸的意识依旧停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易然,那他就永远无法对我们计划产生影响。”伊里斯特语气肯定,“毕竟,我们的目标并不仅是易然。”
“好中二。”步晚清忍不住吐槽到:“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就是好中二。”
“……”顿时沉默的伊里斯特将那杯用来阴阳他的绿茶端起来一饮而尽,无语地说:“我还是认为如果不是这件事,你会和易然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为什么?”步晚清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