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梁绕哪里会听苏余音的鬼话,里面那动静怎么听怎么不对啊!
心念电转,梁绕神色一凛,抬腿踹门。
房门压根没锁,很轻易就飞到另一边去了,“砰”地一声巨响,搞得跟惊雷在耳边炸响一样,真怕那木制的房门受不了这样暴力的对待,英勇就义。
外室没人,梁绕顺着声音走到中堂,果不其然见到了半跪在地上的狐妖。
初见时那样毛绒绒的耳朵尾巴,白净如雪,因为过分激动而在不停颤动,像是要努力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那样。
身上的衣服也剩不下几件,在梁绕的角度,看到到那光洁漂亮的脊背,真是羊脂玉雕琢出来的逸雅阁,肌肉线条流畅蜿蜒,温润无暇,天神在造他时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随着低声抽泣,苏余音的肩膀颤抖着,看到到脖颈大片通红,像是煮熟的虾米一样,红得不可思议。
“余音你怎么了?”梁绕心中惊骇,也顾不上想不想话的问题了,几步过去扶住苏余音的肩膀,“我能怎么帮你?”
那瓷器一样的触感真是绝妙,稍稍有些滚烫,像是装满热水的茶杯。
“滚出去!”就刚刚那动静,苏余音就是聋了也能听到,用脚趾头想明白,梁绕这不听话的家伙跑了进来。
赶紧滚啊!
他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苏余音狐眼通红,连那眼白都因为过分忍耐而布上血丝来,额上青筋突突跳着,体内滚烫的浪潮烫化了眸中霜雪。
靠!
这家伙自己过来的,不怪他!
狐眼猛然出手,一把擒住梁绕的脖子,手中用力,男人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头骨撞击到木制的地面上,似乎地板都被惊动了。
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梁绕双目圆睁,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怎么又是锁喉!
狐妖多想让他死啊!
他没做过什么错事吧!
“喂……”那手力量大到灭顶的程度,梁绕喉咙呜咽着发不出像样的字句来,困兽一样挣扎。
双手握住苏余音的手腕,分明那样纤细,力量却大到恐怖的境地,他怎么都弄不开。
窒息感疯狂往上涌,呼吸上不来,梁绕险些这样厥过去:“唔……”
迎接他的,不是死亡,是狐妖滚烫的嘴唇!
梁绕脑袋更是疯狂嗡鸣,三观都碎了一地!
抬手推狐妖,那胸膛也是滚烫,像是一堵墙一样,推也推不开。
梁绕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被疯狂凌虐,第二天都没脸见人了。
谁出来解释一下!
好在狐妖没真让梁绕昏死过去,贴心地松开梁绕的脖子,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了锁骨中间的朱砂痣上。
他每次见梁绕,目光都会在那里停留良久,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梁绕人都傻了,看到狐妖真有那方面的意思,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滚……我麻溜滚!”
“迟了。”苏余音淡淡开口,紫色的眼眸中水汽一片。
俯身再次吻上那早被欺负得不像话的嘴唇。
“门……”
梁绕抬手指外面,另一只手阻止苏余音脱自己衣服,却发现再阻止也没用。
狐妖看上去那么瘦,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苏余音一挥手,房门应声关闭,挡住春光一片。
少年初尝了禁果,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弦月如钩,将那颗心牢牢挂在那里,时而沉于夜色,时而露头偷瞄火光。
雾气迷蒙,狐妖将少年拆吃入腹,眉眼朦胧,分不清今夕何年。
烛光疯狂摇曳,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忽然间,弯月吓了一跳,藏了起来,吐出一串星辰。
终于放过了自己,梁绕套上衣服调头就跑。
疯了,都疯了。
疯子、变态、混蛋!
两腿打颤,梁绕险些一个踉跄绊倒在门槛上,也顾不上撞到了什么人,只顾着跑。
门外令狐江火听人通报说苏余音身体不适,心里挂念着狐妖,当即过来看看,却偷听了一场春梦。
双手紧握成拳,迈开腿进去。
苏余音混乱一片,揉着自己的长发,秀眉紧皱。
乱了……都乱了……
命运真他妈操蛋!
没来得及收拾混乱一片的中堂,先是听到了圣人的声音:“音音你身体不舒服?”
大抵知道是朝中看苏余音不顺眼的人设计的一场戏,特意叫令狐江火来看,但少年君王的心中还是难免酸涩。
酸溜溜的,吃了酸梅一样。
牙都要酸掉了。
狐眼圆睁,苏余音抬眼的瞬间就和圣人对视了,圣人眼神深沉复杂,似乎有些……责备……
察觉到这样的情绪,苏余音连忙换成双膝跪着的动作,身上实在糟糕,垂首不敢言语。
圣人会恶心他吧……
虽然知道药肯定不是圣人给的,但是圣人那样的神色,分明就是不喜欢他……
念及此处,苏余音狐耳的耳尖都在颤抖,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出来,晶莹的泪水顺着他尖瘦的下巴滴落。
他已经最少百年没有哭过了,可这时候就是好想哭。
没有任何原因。
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
令狐江火剑眉紧皱,他还一个字没说呢,怎么说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