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臣和安娘听见芳娘的惨叫,急忙去阻止他的父亲。
安娘护在芳娘身上,小小的曾少臣用拳头砸在他的父亲身上,只是螳臂当车,反而被他父亲一同教训起来:“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呢?还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俩。”
芳娘只能用身体把曾少臣藏起来,死死护住,同安娘一起挡住了落下来的拳头。为了不让曾少臣害怕,芳娘死死捂住他的眼睛,拼尽力气不让曾少臣挣脱开,在他耳边强忍痛苦,轻声哄他:“臣儿别怕,很快就好了。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芳娘气息微弱。
正巧管家来报,府上有急事还需他父亲亲自定夺。他父亲才止住动作,喘了几口粗气,似乎他都打得没力气了,走前命侍卫对他三人严加看管,打算等得空再行处置。
芳娘被打得晕死过去,曾少臣和安娘唤她几次都听不见回应,心知必须找医士来看,甚至二人下跪求侍卫帮忙。
侍卫们都知道自家主人的脾气坏,但等酒醒后人还算清醒,芳娘也得过宠,他们怕芳娘真的死了,自己受牵连,便上报给曾少臣的父亲该怎么处置。
“那娼妇死就死了,谁也不准请医士过府。”他的父亲下了命令,谁也不敢多管闲事。
出不了门,安娘如往常一般照顾着芳娘。可芳娘伤的太重了,一直没醒过来。
已经到了第二天,曾少臣心急如焚,刚好听门口的侍卫聊天:“早有旨意下来,皇后娘娘回乡省亲,府里所有人都去候着,估计会有不少赏赐呢。可惜咱哥俩没这命咯。”
另有人说:“是够晦气的,这边我看她撑不了多久,估计等不到国公爷来,人就没了。”
曾少臣坐不住了,他不清楚皇后娘娘是个什么官,但应该是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厉害,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贵人是个大善人,可以救救芳娘。
趁侍卫聊天,安娘一心惦记着芳娘,曾少臣赶紧跑到正院,也就撞见了曾后。他与安娘的命运发生转变。
曾少臣对安娘说:“我会替母亲保护你的。”他没有抛下过安娘。
安娘谈起曾少臣生母的死,眼里泛起泪花。赵月华轻轻抚摸安娘的手,希望给她些慰藉。
“瞧我,近来总是多愁善感。还未多谢公主对我的照顾,平日送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安娘感念赵月华的好,说道。
沉默些许,赵月华突然向安娘跪下。
安娘甚是惶恐,想扶赵月华起来,赵月华终于开口:“我有一忙必须求安娘你帮我。若安娘不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月华想过要不要设计将孩子夺过来。可她终究过不去心里的坎,她不想欺骗芳娘,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
“安娘,我的母亲夺走了我的两个孩子,逼我生下曾将军的孩子,向世人证明曾、赵两家关系牢不可破,证明我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可以任她拿捏。”
安娘听后,满是惊讶与怜惜。
“你我都知道,我的母亲行事狠辣,否则也不会害得你假死。这个孩子必须得有。否则拖下去,难保我的母亲不会查到你还活于世间。可你与曾将军情比金坚,我不愿介入你与曾将军二人。所以,我想求安娘陪我演一出戏。你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我再过一段时间假装怀有身孕,在你生产后,佯装早产,将孩子当作我的孩子生下,这样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怎么能瞒过去呢?”安娘很是不安。
“可以的。有你,有曾将军就可以。你信我。”赵月华紧紧注视着安娘,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给她信心
“安娘,我知道这会委屈你与孩子分隔两地。可我保证一定你一定可以常常见到。况且,你真的打算让孩子一出生就藏在京郊,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吗?你我都是母亲,都清楚什么才是对孩子最好的。”
见安娘神情松动,赵月华知晓她一定考虑过孩子的未来,趁热打铁道:“只要我的母亲不再需要我与曾将军这段关系,我二人一和离,我就将孩子还给你们。我保证,我不会抢走你在孩子心中的位置。我的女儿刚出生就不在我身边,我自然知晓你的顾虑,不会说话不算数。”
“公主,我觉得……”安娘挣扎着,想回答赵月华。
赵月华擦掉眼角的泪水,恳切地说:“安娘,你不必着急回答我。若是不行,我也只当这就是我的命,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能见你同曾将军平安无事,也能得到一丝安慰。”
隔天,曾少臣带来话,安娘同意了。他没办法反驳一位母亲,无论是赵月华,还是安娘。何况有些话不无道理。
“曾后的命令我们能怎么办?”
“活着就好,公主甚至还为我们着想。”
“我们的孩子难道要一辈子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吗?”
曾少臣无言以对,一切听从安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