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一弹,凭空召出三枚符纸。符纸飞速旋转着朝三个方向飞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得踪迹皆无。
回到霄云殿的祝烟浔躺在榻上左思右想,始终觉得风音尘那句“无事。”分明是在敷衍她的。
毕竟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明,将忧心挂在脸上的事并不多。而据她对风音尘的了解,这件事定是与三界安危有关。
若真与三界有关,又会是什么大事?
思及此,祝烟浔猛然坐起身,用掌根猛拍了几下脑门,“三界如何与我有何关系,就算天塌下来,自然也有高个顶着。用不着我这等小妖操这份闲心,睡觉。”
她想通后,也懒得再费心猜测。
于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还在睡梦中的祝烟浔,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侧眸一看,就瞧见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糕点、热腾腾的粥和菜。
这是哪来的吃食?
祝烟浔在神界待了这些年,还是头次瞧见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
她顾不上旁的,爬起身捻了块糕点放入嘴里,细腻绵软的触感传遍全身,令祝烟浔舒服得叹了口气,闭目陶醉在其中。
“合你口味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祝烟浔扭头看去,只见云尽欢端着托盘从屏风处绕了出来。
“你做的?”祝烟浔惊讶地看着她,“看不出你厨艺如此了得。”
云尽欢将托盘搁到桌子上,取出勺子盛了碗粥递给祝烟浔,挑着眉梢说,“是我做的,还在里面掺了半斤砒霜,你敢吃吗?”
祝烟浔毫无畏惧地伸手接过,舀了勺粥喝了一口,微烫的温度恰好暖化了干涩的喉咙。
她连着喝了数勺,这才抬眸看向云尽欢,“别说半斤,你就算是拿砒霜做吃食,我也不怕。再说了,你不是那种会下毒的人。”
“哦?”云尽欢挑眉,似笑非笑低说,“你怎知我不会下毒?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冷血无情的蛇妖。”
祝烟浔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先不论守护咒。单论能将一碗简单米粥做得如此香甜的人,她定然不会用毒来糟践自己的手艺。再者碗筷皆是双份,除非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听她说完,云尽欢忍俊不禁。
她将托盘收拾了,坐在凳子上,“万一我真的丧心病狂呢。”
祝烟浔轻笑一声,“你的确有点丧心病狂。但你这人,一看就是有未完之事,所以你比我惜命。”
闻言,云尽欢唇角的笑僵住了,她垂眸,掩住了眼底深邃复杂的神色,轻描淡写地说:“你倒是聪慧。”
她的语气虽轻,却叫祝烟浔捕捉到其中的一抹苦涩。
祝烟浔动作一顿,抬眸瞧了云尽欢一眼,旋即转了话题,“怎么?你也吃不惯神界的吃食?”
“清气所化之物,也配称之为吃食?也只有神界之人才会把它们当成美味佳肴吧。”云尽欢冷嗤一声。
祝烟浔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她们二人的观点倒是一致。她没吭声,只专注地品尝着粥和糕点。
吃完早饭,祝烟浔作为神界的闲散人员,轻车熟路地来到司命星君的殿外,爬上树依着树杆打盹儿,时不时发出两声浅吟。霞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下来,照在身上像是给她浑身镀了层金。
不一会儿,各殿洒扫的仙娥们忙完手上活计,全都聚集在了司命星君的殿內凉亭之内开始窃窃私语。
昏睡的祝烟浔立马来了精神,可她越听越觉得奇怪。
为何昨夜异象突降之事,她们竟只字未提。说得全是谁谁突破了修为,谁谁又晋升仙位,谁谁又触犯了天条被贬凡间之类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
祝烟浔听了半天也未听到半个重点,索性直接跳下树,走进凉亭内。
众仙娥见她忽然冒了出来,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瞪着她。
祝烟浔挑眉看着她们,慢悠悠地踱步至凉亭最中央,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找诸位麻烦的,是想和你们打听件事。”
众仙娥闻言,面面相觑后,一名年纪稍长些的仙娥站出来,谨慎地问,“你要打听什么事?”
“昨晚的异象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是想知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天变成这样。”祝烟浔问。
闻言,那名仙娥有些迟疑地说,“什么异象?昨夜并未有异象突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