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更何况,这位仇人正被绑着,毫无还手之力,此乃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多犹豫一下,便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祝烟浔思之此处,她得意的唇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去 。
云尽欢瞧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是暗暗嗤了声:这蠢货,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沉浸在复仇快感中的祝烟浔,对着昏迷的讙说了句:“小祖宗,您继续睡会。我先处理点私人恩怨。”
随后,重新将讙揣入怀中,持刀走近女妖。
她笑得格外温柔亲切,“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哈。瞧瞧这满身的伤,一定很疼吧。”
她言辞恳切的关心之下,却用短刃有意无意地划着对方暴露在外的皮肤,似乎只要稍微一个没留神,那刀刃就会割破对方的皮肉。
女妖一笑瞥了眼祝烟浔,“好妹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可不是将我扒皮抽骨的时候。”
一语被道破意图,又能怎样?如今她为鱼肉,我为刀俎。这蛇胆,蛇皮,蛇骨一样都跑不了。
这般想着,祝烟浔手下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皮肉,殷红的血液顺着修长的脖颈,滴落在了深凹的骨窝中。
瞧着女妖眉峰皱起,祝烟浔的笑容越发灿烂,“哎呀,手滑了。”
女妖反而笑得越发娇媚动人,“我倒是觉得,你这手法挺娴熟的,这刀下得……”顿了顿后冷声说,“正对七寸。”
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突兀传来,祝烟浔抬眸看去,对方的眼眸,此刻带着强烈的杀意,正死死锁住前方。
饶是祝烟浔再没眼力见,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顺着女妖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的心顿时跟着凉了半截。
只见对面站在几位与女妖打扮相同的美艳女子。
她们脸庞精致白皙,身段婀娜妖娆,但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什……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祝烟浔咽了口唾沫。
“就在你的刀,落在她的七寸时。”
一身形瘦弱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她浑身的气势压迫得人难以喘息。
尤其是此刻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冷漠疏离的浅笑,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祝烟浔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靠在墙壁才停下脚步。
见状,女子抚唇轻笑,随即看向被绑在石柱上的女妖,“云尽欢,你别怪姑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惹了不该惹的人。”
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并未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祝烟浔暗暗松了口气,将背紧紧贴在墙壁上缓慢移动着。
她一边挪动,一边小心打量着四周环境,寻找出口准备开溜。
这里空气潮湿冰冷,想来是间地下密室。而密室内除了中央的石柱,竟连个大点的遮挡物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狼狈的身影,落在云尽欢眼里,“姑姑教训的是。早知逃不掉,我便不逃了,省得遭这些皮肉之苦,让姑姑受累。”
此话一出,祝烟浔脚下一软,撞得墙壁上的刑具叮当作响。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祝烟浔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站久了,脚有点麻。你们继续聊,权当我不存在。”
那个叫云尽欢的女妖,方才所言分明是讲与她听的。
思至此出,她咬牙看了过去: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想着威胁人!还真是恶……
霎时,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拽着毫无防备的祝烟浔往前跌去。
一声闷响,祝烟浔狠狠撞在了石柱上,撞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她吃痛的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脖颈就被尾巴缠了起来。
女子睨视着祝烟浔,“说,你是谁?又是如何闯入此处的?”
祝烟浔眼见逃不掉,只能卖笑说,“这位漂亮姐姐,我就是个寻仇的无名之辈。至于,如何闯入密室的,是……”指向云尽欢,“是她带我进来的!”
女子眉眼一冷,“荒谬!先不论,密室早已布下阵法,若非有特定徽记,是绝无可能出入。单说云尽欢,她自己都是被擒来的,又如何带你进来!”
祝烟浔哑口。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从另一间监牢,逃到密室中的。
女子见她不答,轻蔑地笑了:“你是蝠妖的人吧。”
闻言,祝烟浔心发笑,这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旁人出门在外,都自给身份。怎地,到她这,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