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身上携毒之人大概都会带解药。
纪曼暗叹:“他不会给的。”
她见三长老不住地打量,倒像是在怀疑她玩弄别人感情,立即站起来义正严词道:“我可没玩弄别人感情!”
三长老连连点头,“我看也是。”
一晃而过三年。
纪曼怔怔望着天空的白云出神。
一只银白小猫从地面跳上来钻入她的怀里。
脚步声停在远处,纪曼无知无觉继续望着窗外。
这三年内,荀殷带着妖族一跃而起壮大势力跟众仙门分庭抗礼。经过那次大战,谷黎宗几乎被全灭,倾宗主为护林攀星刎颈谢罪。
以往纪曼不知晓倾言岐为何这般态度,直到荀殷掳走她,瞧见了那本泛黄册页,真相才浮出水面。
上面写得很简单。
是换骨的步骤。
以人骨换魔骨。
至于为何把他两人互换身份,纪曼无从得知。
只知道林攀星才是倾言岐唯一的儿子。
这些人总喜欢搞神秘,她千思万想也琢磨不透。
毕竟谁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一个妖魔?
纪曼按捺不住曾尝试找过倾川,但他本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寻不到丁点踪迹。
她也怀疑过倾川是不是真的离开这里了。
纪曼回神摸了摸突然出现的猫,轻叹一声:“放我走。”
荀殷不为所动,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曼曼只会说这一句话么?”
没多久荀殷就走了,纪曼拿起眼前的琵琶开始调音,来这里近乎两年,她除了这间屋子哪里也去不了,荀殷每天都来,常常神色古怪话也不说,自顾自地站一会又走。
纪曼从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如今已然习以为常。
就当没他这个人。
纪曼逃过许多次,不是进某一个迷宫,就是落入其他奇怪的地方。
久而久之,纪曼不逃了。荀殷不擅打斗,也奈何不了她。
她成日里无事可做,竟也在日渐自习中精通了琵琶。
一首起一首落,天色很快暗下来。
一天结束了。
她睁开眼,依旧没回家。
说什么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家。
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纪姑娘,吃饭了。”米青青从屋外笼罩的金色屏障迈步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红木食盒。
纪曼放下琵琶,“有劳了。”
“还有这个。”米青青从最底下端出来一碗绿豆甜汤,“大人说天气炎热,给姑娘降降暑。”
纪曼自然地接过喝上一点,随口问道:“外面如何了?”
她每日都问,米青青显然已经知晓纪曼的脾性,端着碗边吃边道:“还是老样子,打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呢。”
纪曼顿了顿,“如今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还不满足?”
米青青神秘笑了笑:“大人的心思,我可懂不得。”
纪曼算了算日子,曲慕灵应该已经出关半月了,为何战局依然僵持不下。
她回头望着窗外绵延的阵法,不得不承认,论这一行,荀殷绝对是里面的佼佼者。
可惜荀殷处处防范于她。
不让她接触任何有关修炼、阵法、丹药之类的书籍。纪曼房间里最多的居然是凡间闺阁女儿家所学的琴棋书画。
这日傍晚,忽地电闪雷鸣下起暴雨。
纪曼被惊醒,翻身起来去关雨打得“哗哗”作响的方窗。
正要合上时,窗外一个白色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正蹲着半身望向眼前打湿的一叠灰烬。
那人好似也发现了,站直身躯朝她看过来。
雷声一响,光亮打在他惨白的脸上,在深夜里莫名渗人。
纪曼害怕得手微微发抖,急忙关好窗,一步一停地上床裹紧软被。
他在祭谁?为何在雨天祭,还是在她窗前。
灰烬前面并无墓碑,而是一片盛开满湖莲花的大好景致。
纪曼睁着眼睛,生怕下一刻荀殷就会来敲响她的房门,可直到她沉沉睡去,也没听见一点动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恢复成平常一样。
清晨是她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时间,虽说范围不大,只在湖边右侧的一截小道。聊胜于无,纪曼从未睡过懒觉,能四处走走总比闷在屋子里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