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珍闻言,立刻从席间站起来,“马上要开宴了,快快快!若是丢了东西赶紧找!”
因柴荣珍年纪小,不想与宣慈长公主等一众妇人坐在一处。今日是她生辰,宣慈长公主应下此事。
她们未出阁的姑娘宴席便单独设在一处花厅。
而已婚妇人或是年长的,则另坐在不远处的一处正厅,那处离花园近,今日柴府特意开放花房,供她们玩赏。
一群婢女忙四下寻找,找了一会儿也是无果。
苏雅昭的婢女急道:“那点翠簪子是宫里头赏赐的,今儿个我们家小姐才第一次戴。”
“花叶,别说了,丢了就丢了。”苏雅昭嗔怪花叶多嘴多舌,善解人意道,“今日是小郡主的生辰,哪能为了根簪子坏了兴致。”
郁茜罗坐着看戏,事不关己一般的作态。
柴荣珍一听这话,为了面子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忙道:“不行,你们来柴府参宴,丢了东西,定要找出来!”
“我瞧谁敢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尹琪一直记恨着郁茜罗不久前当众说出她的私事:“今日来参宴的姑娘,彼此全是相熟的。”
“从前不知一道参加了多少宴席,从未丢过东西,今日嘛……”
“郁茜罗,是你偷的东西是不是?”柴荣珍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立刻指着郁茜罗发难。
“来人,去搜她的身!”
“我看谁敢碰我?!”郁茜罗前世曾坐到贵妃位,又比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多活了二十来年,真的沉下脸来,气势的确能唬人。
“你们无凭无据诬陷我?柴家就是这般待客的?”
柴荣珍一噎,她与父亲一样看重面子,虽然不知母亲为何要邀请一个商户女来做客,但她是不喜欢郁茜罗的。
一是她身份低,有损她颜面;二来听说她与叶迎欢交好,那与她便是敌人。
可如今她的确来者是客,柴荣珍不想让旁人说道柴家待客不周。
她正为难间,苏雅昭的婢女花叶嘲讽道:“郁姑娘,别不是心虚吧?”
“你之前因顺手偷拿安远王府的东西,被世子亲自送进京兆府大牢,有心人一去打听便知!”
郁茜罗冷睨她一眼,“安远王世子亲口告诉你的?说胡话,也不怕烂舌头!”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偷拿了东西,你无凭无据,难道不是诬陷?”
“不如这样,反正在座的都是姑娘家,为了不诬陷无辜,不放过真正的小偷,不如我们站在一处,让郡主吩咐人都搜一遍身,如何?”
再不开宴,菜都要凉了!柴荣珍立刻应道:“这样也好,大家是不是没有异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头有异议,为了自身清白着想,也是愿意配合的。只是柴荣珍这做法,顿时让众人失了参宴兴致。
苏雅昭和尹琪想说话,奈何众人都想快快了结此事。
柴府婢女让众女都站起来,开始搜身,很快一个搜苏雅昭身的婢女难以置信地拿出东珠,“郡主,找到了东珠!”
郁茜罗冷笑一声道:“哦,原来是贼喊捉贼呢。”
“幸好柴郡主心似明镜,没有被小人蒙蔽,不然今日没在我身上搜到东西,明日大伙儿该传是柴府有人昧了旁人的财物!”
“那点翠簪子大约也不用找了,定是苏小姐藏了起来,只是我不知何时得罪过苏小姐?”
苏雅昭当即红了眼,眼泪簌簌落下,“郁姑娘,你含血喷人!我为人如何,在座的姐妹都是知道的!”
郁茜罗轻啧一声,“可惜东珠确实在你身上找到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再瞧那丢了东珠的姑娘,狐疑地看向苏雅昭,郁茜罗便明了,大约是她绣鞋上的东珠掉了。
恰好被苏雅昭或是花叶捡到,然后偷偷塞到她身上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不知真相如何,只是方才被无辜被连累搜身的姑娘,倒都有些埋怨苏雅昭和尹琪挑事。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真相大白,此事就此结束!”
柴荣珍也很不高兴,好好的生辰宴,被这几个惹事精搅和了!
苏雅昭顿觉百口莫辩,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左右的嬷嬷匆匆赶到花厅,“珍儿,怎么还不开宴?出了何事?”
来者是宣慈长公主身边的掌事嬷嬷,代表着宣慈长公主。
柴荣珍噘着嘴走过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方才的事。
苏雅昭抹了眼泪,走过去委屈道:“郡主,花嬷嬷,今日实在抱歉,无意扰了你的生辰宴。”
“我改日定登门赔罪!只是我今日无辜被冤枉,实在是没心情用饭,先走一步了。”
花嬷嬷看了不远处的郁茜罗一眼,“慢着!”
“苏老太傅为人如何,玉京人人皆知,此事定不是苏小姐所为,若苏小姐就这般走了,不是柴家待客的道理。”
花叶忙跟着道:“花嬷嬷,还请您见谅,郁姑娘方才口空白牙污蔑我们小姐清白,我们实在不愿见到她!”
“何况还要与她同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