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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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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朔见他面色紧绷,试着劝解:“我有时也会这样,受了气却无能为力,便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出气,即使到头来亲者痛仇者快,也全然不管,因为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又咽不下眼前这口气,你这也是人之常情。”

熵硕只顾驾车,不发一语。

昭朔与他相处以来,觉得他乖顺有礼,不像旁人说得倔强难驯,但像此刻这样,赌气似的不应自己的话,似乎还从未有过。

她并未与他计较,忍着脸上的疼痛,继续缓声说道:“你若是放了虚庸,冥界八成不会领你的情。相反,他们是第一个想办法,或借旁人之口泄密说你放了虚庸,由此越发雪上加霜,使你失信于我父皇。你得不到重用,正和了冥皇的心意。你在神界本就处境艰难,他们从中作梗,你若无法在神界立足,冥皇若派人拉拢了你,于他们更是锦上添花。可你舍得下章都,你父王母后吗?何况玮贵妃,蛇族,平瀛国,若是得知这件事,定然又要大做文章。你前翻赤漓之事还未洗清,又难免被这件事卷进漩涡之中,章都,甚至高崎,都难以脱免。”

熵硕依旧沉默。

昭朔说道:“我知道你不爱听,但还是想此刻说出来。等你日后,静心想一想吧。”

“我没有不爱听,”熵硕突然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着的,也都记下了。”

昭朔一笑,“好。”

此话头过去,昭朔脸颊脖子早已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的绢子又一片濡湿,方才说了太多话,血水又冒出来。

她靠在车门上正想休息片刻,却听熵硕忽然说道:“我想要你头上的钗子。”

昭朔怔了一下,回过神来问道:“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混账不混账?”

熵硕自知这话无礼,想了想,便换了个方式:“求公主赏了我吧。”

她见他将这油嘴滑舌的言辞,说的是一本正经,不由板起脸来:“不行。”

可他这次居然不罢休,想了想又说:“那求公主取下来,赏我看一眼吧。”

“放肆!有完没完?”她呵斥道。

熵硕终于不再回声,却低着头,忍着气使力地抠手中的鞭子,昭朔都听见他有些重的喘息了。

昭朔本不想理他,但是看他样子,自己不由也生了几分怒气,忍不住问道:“你做什么在这里暗暗较劲生气?”

熵硕抬脸看她,说道:“根本不是钗子伤的你。”

昭朔皱眉道:“我方才就说了,这事不许再问。”

熵硕转脸盯着前面的路,良久,还是不甘心,耐着性子说道:“我是笃定能保你毫发无伤,才敢带着你走这条路。你现在突然伤成这样,我总要问明白的。”

昭朔听他这话说得有理,但是若告知实情,又怕他莽撞行事,到时候自己力薄,弄不住他。

而且,他到现在都以为那只是一株灵草,若照实说起受伤的事,少不得还要解释这其实是一只成精的狐狸,将来复生,会是一位美人。她赶赴灵洲,就是为父皇寻这位美人。

告诉熵硕这些,她还是有顾虑的。

神皇宠信玮贵妃,已经不知道祸害多少人,更别提那神冥两界人尽皆知的百里玉漱宫,万千佳丽。

父皇长则月余,短则三五日,便会收纳一位美人,其中不少这样化成人形的妖灵。朝务积压,奏本蒙灰,奸佞横行,群臣积怨颇深,父皇不愿因灵狐之事,谏官们又上本陈辞。所以除了指定的驻官,不许她告诉别人去灵洲的真实目的,而她,自然也不愿意告知旁人,免得引怨恨上身。

她暗忖片刻,答应道:“好,等我们先到了驻营,我再告诉你。”

谁想熵硕却问:“是不是那棵草?”

昭朔一怔,没想好怎么说。

熵硕越发笃定,说道:“就是它,我早就看它古怪。我说的是不是?”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莽撞,能不能做到?”昭朔盯着他问道。

“能。”他说。

昭朔叹了口气,不再隐瞒,缓缓告诉他,“那灵草底下,埋着一只灵狐的元身。遭命劫险些丧生,才借灵草养魂魄,来日复生,人身是位美人。我父皇派我来,就是为了找这位美人。我父皇的性子,你即便之前很少接触他,可从你父王那里也应听闻过,无需我多说了吧。”

昭朔顿了顿继续说,“刚才,我们过冥界时,她受到惊吓,没想到魂魄忽然附身,从土里冲出来,爪子划伤了我,实非她有意。”

见熵硕不说话望着自己,眸底闪过凛凛寒芒,昭朔正色道:“我不愿做这样的事,但没法违背父皇的旨意,很是为难。若不是你接连问我,我又体谅你,我是断不会告诉你的。你不要同别人讲这件事,听见了吗?”

熵硕没回话,只阴沉着脸,望着前面的路。

昭朔来了气,再次问道:“我说这件事你不可外泄,你听见了没有,你为何不回我的话!”

熵硕转脸看向她:“我不是嚼舌根的人。”

昭朔见他虽答应,却语气生硬,神情也与先前大不相同,不由心生不悦,“熵硕,你不可这样与我说话。”

熵硕没有再回话,只是默默驾车。昭朔伤口疼得厉害,也无力再跟他计较,忍痛靠在车门上,闭目不语。

可谁想车辇忽然被勒停,她睁开眼睛,只见熵硕甩手将驱兽的鞭子和缰绳摔出去。

“你做什么?”昭朔急问。

熵硕却并不回话,起身拽开了一边车门,越过车中捆缚的虚庸,踏进车中。昭朔顾不得再捂着伤口,忙随之进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熵硕!”她惊喝。

可他竟不答应,那花缸中的曩昔灵草先就被他连根拔了出来,扔出车外。昭朔伸手没接住,只听花缸内一阵灵狐哭嚷。

幸而这灵狐魂魄早已养成,曩昔灵草已被昭朔收摄了精魄。熵硕听灵狐哭嚷,便去拆解固定花缸的铁链。昭朔连忙扬手收了灵狐的魂魄,又怕它魂魄因此事生恨,急急下了魂锁,灵狐哭嚷声终于消失。

花缸此刻已被熵硕解下,昭朔与他抢夺,却力不相抵。

“你要干什么!”昭朔喝问。

熵硕终于开口回话:“毁了它,我绝不会带它回骊歌。”

“你不可胡闹!”昭朔与他争夺,哪里能争夺的下。见他已竟抱着花缸跳下车辇,昭朔气急,低头瞧见虚庸腰间佩剑,“唰!”地一把抽了出来。

虚庸大气不敢出。

昭朔持剑追出,将剑锋抵住熵硕的胸口,怒目而视。

熵硕终于停下来,原地站住。

昭朔问道:“熵硕,我奉父皇之命,你违抗我,便是违抗陛下,你此刻是想反吗!”这话其实说得有些重了,但是她没有办法,也没时间过多斟酌,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没有回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跪下。”

他却不动,冲她说道:“我没有错,我护你安危,她伤你,我杀了它也不算错。”

她将剑锋使力一顶,再次喝令道:“跪下!”

眼瞧着他眸底墨绿寒芒盈动,瞳仁凝缩,昭朔越发攥紧了剑柄。

他跪了下去,花缸底部“哐!”的触地,他却并不放手,依旧攥着花缸的边沿。

昭朔一手持剑,一手在口中打了一个响哨,顷刻功夫,云蝶破云而出,直奔她身旁不远处站定。

熵硕看了看那匹神驹,瞬间料到昭朔要做什么。

她心中愤怒,不准备再与他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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