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昭朔想付渊他们若是动手,她便对这些人施用控魂术,大不了被反噬再生一场病,也绝不会受这窝囊气。现下好了,熵硕挡在她面前,倒是省了她费事。
“好,好,”殊善公主点头道,“你们如今倒彼此袒护。熵硕,我的人确实打不过你。如今远离骊歌,你气焰自是嚣张。且叫你们得意着,有本事你们一辈子待在这龙栖村!”
殊善公主最后又朝屋顶不甘心地看了几眼,喝令道:“走!”
“付渊,你给我站住!”昭朔却突然喝道,“给我把院子拾掇干净,好好的地方毁成这样,想一走了之?”
殊善回身亦冲付渊怒道:“你杵在那做什么,你是我的人,听她的不成?”
付渊正欲抬脚走人,却听昭朔说道:“殊善,你成日在骊歌,不是听到这个流言就是听到那个传闻。恰巧我前日在龙栖镇也听到些奇闻怪事,听说平瀛国雪狼族有一位王子,叫付漓。”她说着问付渊,“付渊,我怎么没听闻你有这么一个弟弟。”
付渊登时脸色煞白,恭敬回道:“昭朔公主勿听这些传闻,这些都是居心叵测之人传出来损我父王声誉的。”
“哦。”昭朔故作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付渊忙到殊善公主身边,也不知道低声劝了殊善公主什么,殊善低斥一句:“没用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带着自己的随行亲卫离开。
昭朔看殊善最后的神情,感觉她并不知道平瀛国有个七王子从未敢公之于世。
殊善公主离开之后,付渊吩咐手下,“务必将这院子给昭朔公主打扫得干干净净,恢复原样。”
手下开始忙碌时,付渊瞅瞅昭朔的脸色,小心问道:“不知道公主是在何处听到那些传闻……就是有关付漓的传闻。”
“你先不忙问这个,你先告诉我,殊善他们是从哪里听见的熵硕私藏人质这件事?”昭朔问道。
付渊唇角挑起一抹笑:“昭朔公主这话不如直接问站您身边儿的那人,”他望向熵硕说道,“熵硕,你不跟公主坦诚相告?”
昭朔未等熵硕开口,直言道:“付渊,我在这儿坐着,问的也是你,还轮不到你来问他。”
付渊无奈,望了望前院大门,确信殊善公主一行人已经出去,对昭朔说道:“那私藏人质的事,玮贵妃他们好像并没证据,那赤漓和虚摩同领中路,偏偏赤漓失踪,冥界也没有人影。难免有人捕风捉影,说熵硕藏起来了。公主只当无稽之谈。”说着他又转眼笑问,“是也不是,熵硕?”
“你别越过我问他。”昭朔说道。
“是,是,”付渊躬身一礼,又抬头看看她,询问道,“公主现在能否告知臣子,那个叫什么付漓的传闻?”
“我忘了从哪里听来的,也都是无稽之谈。”昭朔说道。
付渊有些气恼,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事重重地看着手下干活儿。
眼下最能挑衅滋事的殊善公主出去了,只剩下清理善后之事。大家便都有所松懈,不再像方才那样紧张。
熵硕站在昭朔公主身边,微微转脸看了看她。只见她也不搭理他,垂着目光看付渊的人清理院落。也不知她是真的在专心看,还是在想殊善公主刚才说的私藏人质的传闻,又或是在想该从哪里回骊歌。
熵硕只能看见她的侧面,却能很清楚看出她脸色阴沉沉的,很不高兴的样子,有点儿吓人……
昭朔其实并没有想那些复杂的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几日和小狼崽子的相处,她真是锤破脑袋也没想到,小狼崽子居然是熵硕!对呀,他说过要来灵洲找她,只是她没当真。
他不是成年了吗,居然能变小狼崽模样……
她还天天抱着他,又亲又闻又摸的,还给他洗澡……对,几乎每天都洗澡……还差点一起洗……
昭朔双手捂着脸,手肘无力地撑在双膝上,长呼一口气,连胸口的旧伤都开始绞痛起来。
她忽然抬脸望向熵硕,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看什么?”她冷声质问。
熵硕忙低下头,像犯错的孩子,不敢再看她。
昭朔却又开始狐疑,他为什么突然就低下头不看她了?
心虚?
他肯定也想到这段时日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了!
尴尬,昭朔第一次尝到了尴尬的感觉。
她不再看他,而他也不敢再看她。
可是两人总要看个什么吧,难道闭上眼睛吗?
于是,他们一起望向在底下干活儿的一众雪狼族,还有当监工的付渊……
把个付渊盯得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儿催手下:“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