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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血染青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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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杜月寒听到了自己的佩剑被拿起来的声音。

玛莎盯着杜月寒的脸缓缓后退,然后一下抓住床边的剑,笑容灿烂,作势要跑。

“站住!”

杜月寒不知她要做什么,连忙飞身而上,拦住了玛莎,将她挡在门内,开始夺剑。

玛莎不慌不忙,反倒对杜月寒甜甜一笑,娇声道:“你要抢剑吗?剑,就在我身上。你要摸吗?杜寒,你要摸我吗?”

夺剑的手一顿,杜月寒怔住了。

“我……”

生生停住在极近的距离之外,杜月寒头脑纷乱,不敢上前。

“试试吧?杜寒,我的身体很棒,你会满意的。哦,不过你也很可爱,我不吃亏。”

玛莎笑着又不断逼近,卡在腰间的剑也就随动作发出声响。杜月寒本想直接打晕了她再取剑,但没想到玛莎却猛地握住他的手,带向她自己胸前。

十指间,都传来了异样的感受。

软乎乎、暖呼呼的触感,就像陷进一团棉花或肥肉里。杜月寒哪想到会有这一出,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脸庞瞬间通红,忙不迭撒手。

结果便是这么一乱,突然腰上一紧,感觉身子腾空而起。

竟是被玛莎扛了起来。

“啪——”将人扔到床上,玛莎扑着骑坐上去,一边扯开杜月寒的衣裳一边嘴里不停

叽里咕噜的说话,夹杂着两国语言的形容词和称谓,听得杜月寒羞惭玉面。

“偶尔玩儿一次情趣也不错,好孩子,我很喜欢你的反应,我要爱上你了。”

说着竟又俯下身,想要与杜月寒亲嘴。

杜月寒慌忙避开,腿上用力想要掀翻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可玛莎是个壮实的女人,一时还真不好挣脱开,更何况杜月寒这会儿其实已乱了阵脚,他实在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毕竟哪个男人都不会想到有这种事发生吧?

“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绿腰姑娘,这不是开玩笑,你已经太过分了!”

他实在是个懂礼的好孩子,连这会儿都没有冲人叫骂,只是不断挣扎,还在一面小心不要碰了不该碰的。

只可惜世事无常,他又能获得多少礼遇?

全看是否能,以真心换真心。

玛莎不慌不忙的钳住他的下颌。

“好孩子,乖一点,这儿很少有你这么可爱的男人。杜寒,知道吗?今晚本来该有人伺候我,但你把他打废了,我就只能来找你了。不过也很好,在我的丈夫床上,我可从没这么玩儿过。他是个传统的人,不会允许女人骑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打废?不可能,他没死!”

杜月寒不敢置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这个女人完全罔顾事实,一心只按自己的想法来,这样的事,定不会是她第一次。

“你看着还是个雏儿。”玛莎早已动情,绿眼睛里迷离一片,手法同样老道。

“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们一起寻找快乐。交给我……相信我……”

风沙,彻夜不息。

大漠上的夜,从来不长。不如趁良时,行乐事。杜月寒也不是古板的人。

“呲——”

抬手挥灭油灯光,即便,他其实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玛莎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路过大堂时,正巧见杜月寒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身旁,放着他那把不会离身的长剑。

递上一杯鲜奶,玛莎坐了下来,又看看杜月寒,眼上蒙着纱巾,正对大门口,不知是在看什么。

“怎么不多睡会儿?”玛莎随口问道。

没反应,不气馁,玛莎笑了笑,继续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我亲你呢?杜寒,难道昨晚我没有让你舒服到吗?亲吻是非常美妙的体验,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了。”

杜月寒闭上眼。

实在不想一大早就听到这些言语。

“你在看什么?”玛莎又问。顺着他面向的方位望去,只有一片黄沙中的小镇,是早就看腻了的风景,没什么特别的。

“家。”

杜月寒缓缓说出一个字。

玛莎一震,接着淡淡一笑,点点头。

“是啊,家,你肯定是偷跑出来的吧?你太不像这里的人。想家了?”

“你也不像这里的人。”没有正面回答,杜月寒道。“你的家呢?”

没想到他会有谈天的兴致,玛莎同样起了兴趣,于是便也接了下去。

“我的家不在这里,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来到,你们的国度,讨生活。”

她神态轻松,语气同样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从一个村搬到另一个村,邻居间串门般简单。

想了想,杜月寒道:“既然是讨生活,何不去长安?那儿有许多外国人,你或许可以找到同伴。那儿的条件也更好。”

听罢,女人又笑了起来,摆摆手,说话的口吻像个历经世俗看透人生的老者。

“每个人都应该做出选择。我们既不能反悔也不能放弃,必须走下去,只要以后不会留下遗憾就好了。至于其它的,大可随意点,开心点,怎么都好。”

一时沉默下来。

杜月寒凝神静思,忽然说:“待我眼睛好了我便离开。”

女人点点头,站起身拍拍他的肩。

“当然,这期间一切费用全免。我可是很讲信用的,跟我丈夫不一样。”

之后的几天,杜月寒便在这里休养。虽然看不见,但他除了不能看书画画,一切如常。

玛莎最近又多了项新爱好。

清晨,傍晚,只要有空就会跑到镇外不远的沙丘上看一场表演。

那是杜月寒在舞剑。

她不懂剑术,但觉得这样的杜寒实在好看得不似凡尘该有,比舞坊里的舞蹈更美,比花圃里的鲜花更艳,像月光一样清冷,却又不至于冷得无法靠近。

杜寒舞剑后会渴,玛莎很快学会出门前带上一壶葡萄酒。他们坐在暖热的沙子上,喝着酒,共看那无边的血色残阳一点点落下。

有时候,杜寒还会画画。

就用剑在沙地里画。衣袂翻飞,玛莎感觉自己又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她不住的欢呼雀跃,却没想到,演出后,沙地上出现了一幅巨型山水画,那些景色都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问杜寒,杜寒说这样的景色在南方,他也没有去过。

玛莎缠着杜寒画自己。

哪个爱美的姑娘不想要一张自己的画像呢?

可杜寒摇摇头,表示不会画人像。

玛莎略有失落。

想了想,杜月寒安慰玛莎说:“虽然如此,不过我可以送你一朵花。”

说罢,眼前又翻飞了起来。玛莎期待观看,片刻后,她眼前出现一朵沙地牡丹。开得硕大、繁茂,可以想象它的颜色有多艳丽,她的气质有多华贵。

身边,杜寒清脆的嗓音又听得她心醉。

“葡萄花小小的,太不起眼了。送你一朵牡丹,国色天香,当如是也。”

沙地上的花被风一吹就散了,但玛莎已经爱上了他。

这个有这着黑发黑眼睛的中国男孩儿。

“我的眼睛已经好了。”杜月寒忽然说到。

听到这话,玛莎沉默下来,一时黯然。

她知道,他的眼睛好了,就会走了。

强打起精神,玛莎望着杜月寒漂亮的侧颜,笑道:“你画画这么好,可以去长安谋出路!”

杜月寒一笑,知道她是何意。

“我的剑恐怕不会答应。”

“什么意思?”玛莎听不明白。

望向远方,杜月寒眉间紧锁,神情忽然变化,其中写满玛莎看不懂的复杂与挣扎。

可是一眨眼,那眉头便又自动松开了,杜月寒转过脸对她清浅一笑,玛莎从没见到过那么美、又那么温柔与干净的笑。

正如窗外的月光。

“也许,我可以做一个很会画画的大侠。”

“不错的主意。”

玛莎哈哈大笑。她不懂这大侠二字是何含义,不过听起来便是个好词,而且是杜寒说的,这大概是他的梦想。

追梦的少年,真好啊。

就像回到她青春悸动还在自己的国家那时候。

夕阳快要下山,他们准备返回,走到半程,突然听到下面的镇上传来嗒嗒嗒地马蹄声,闹哄哄的人潮声,密集且快速,不像寻常商队经过的声音。而趴在沙丘上往下一看才发现,那果然是一群带着兵刃的外人。最前面右侧那个骑在马上的男人正是玛莎的丈夫,他正在恭恭敬敬的对中间一位男人介绍些什么。

随后,一群人往胡姬酒肆方向而去。

“不好!”

玛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就要拉杜月寒往回走,玛莎神色紧张,不像儿戏。

杜月寒其实也大致猜出些什么,他挣开玛莎的手,似是想回去看看。

玛莎急了,揪着自己的百褶裙不知所措。

“我丈夫带人回来杀你了!他是来报仇的,还有那些人,他们不会放过你!”

“既是冲我来的,那我更不能走了。”

拔出剑,杜月寒紧紧盯着山下那伙开始进入酒肆四处寻找的人。

“正好试试他们有什么本领。”

玛莎捂着脸哀叹一声,又抱住杜月寒手臂。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杜寒,我丈夫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认识的那些人更是心狠手辣。这次隔了好几天,我丈夫一定带了更厉害的人来。你与他们不是一路子,还是快走吧!折在这里,不值当!”

“可你……”被推着往回走,杜月寒回头看玛莎。“你一个人怎么应对?”

“他是我丈夫,我会没事的。”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杜月寒,玛莎交代道。“只要那些人见不到你,自然也就无事了。我去拖住他们,你有武功,你快走吧!”

“好。你小心。”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小心,玛莎听出他话中之意,感动一笑,绿眼睛里泛着血丝。

“嗯!”

狠狠点头,二人就此告别。

回到酒肆,玛莎又露出自己那标志性的张扬的笑,扭着腰进门,果然见到一堆眼神冷得像要杀人的家伙坐在大堂内,见她进来,就都凶神恶煞的齐刷刷盯了过来,好像只要她敢有一丁点小动作就会立刻扑上来吃了她。

好在,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玛莎并不是很害怕。

先是走向自己的丈夫,佯怒打了打他,玛莎凶悍又娇嗔。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啊?说吧,去哪儿疯了?不交代清楚今晚别想上我床!”

男人这次并未与她调笑。一把抓住了玛莎的手腕儿,男人低声呵斥。“你给我注意点儿!好好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这位,便是令夫人?”

这时,一位黑巾蒙住下半张脸的人说道。

“啊、是是是!大人有何吩咐?”男人忙甩开玛莎,点头哈腰上前。

蒙面人不说话,反而饶有兴味的盯着玛莎瞧,幽深的眼瞳里冷得不同寻常,仿佛眼前不是个人,而是一盘肉,一滩血,即将要他手上被规划出任意形状。

实在是想想,都很令人兴奋啊。

玛莎经受过很多不怀好意的打量,但那些人的眼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体上,很好分辨,很好应对。

唯独这个男人的目光,叫她不自觉发抖,却还要直直回视过去,努力扫清所有惧怕,做出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看来这次,怕是无法善了。

忽然,蒙面人伸出手,玛莎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住了她的脖子,抓得她喘不过气,下一秒身体也无法控制的朝蒙面人飞去。

“说。”

扼住女人的脖子,缓缓半俯下身靠近,蒙面人声音沙哑。“他人呢?”

冰凉的锁网指套陷入进肉里,钝痛,难以呼吸,胸肺内气压飙升,玛莎脸涨得紫青。

“谁?”

“在你这儿住店的少年。他在哪儿?”

“什……什么少……年?不、不认识!”

竭力推阻蒙面人手臂,玛莎渐渐双眼上翻,露出眼白,感知已在一点点流失。

“大人!大人!”

男人跪上前哀求,看着身旁快要死掉的妻子,害怕极了。

“您别对她出手,您要杀的人是那个小子,跟我老婆无关啊!那小子肯定还没走远,快去追,来得及!”

死寂般的眼神移向满脸戚戚的男人,蒙面人手一松,忽然就放了玛莎。

“哈!哈!啊——”

玛莎栽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她是真的看到了地狱之神。

揣着玛莎给的钱,杜月寒行了一段路程后,忽然停下脚步。

他想回去。

刚才是他考虑不周,既然那些人心狠手辣,又岂会听从玛莎丈夫的安排,任他们夫妻俩糊弄过去?如果这次不是单纯为了教训他,而是混入了自己的仇人呢?

看来他把一切事都想得太简单了。

立刻转身就要回去,杜月寒蒙好斗篷,却在风沙中看见了不远处几个黑影。愈来愈近,愈来愈多,眼前出现十几个拿刀的人。

正来自那伙人之中。

这果然不是一次单纯的寻仇。

握紧剑,杜月寒与他们沉默对峙。“呼呼呼——”耳畔,只有风声刮过。

“镪——”

“咔咔咔——”

“砰——”

如一只飞燕,一道掠影,杜月寒身法极快,霍然发动攻击,冲入人群之中拼杀。其余人,也皆做好准备,全力以赴。

以一敌百,他尚没有完全自信。

以一敌十,从来不在话下。杜月寒快得让人瞧不清会从何处出剑,又从何处落脚。当暗箭伤人,他灵巧躲过;当全力合围,他握紧剑自身便是一把锋利的出鞘宝剑,无人能困住他。

“啊——”

惨叫声中,所有人扑倒在地。

来不及收剑,杜月寒直接抽身离去。此时,风中又忽然卷起阵旋风,飞沙走石,艰难睁开眼辨别前路时,杜月寒看到不远处跑过去一队人马,从自己身边经过又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飞速驶过了。

那些人是谁?

一瞬间许多猜想从心头掠过,最后指向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杜叔有危险!

没有多想,杜月寒毫不犹豫的奔向那群人,消失在风沙中。

离家一个月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归,当隔着层层风沙,遥望到那座熟悉的小院儿时,杜月寒心跳几乎漏跳一拍,切实感觉到从前的安宁都与他远去了。

杜错被困在人群中拼命厮杀,虽然不再年轻,可依然敏捷,动作间依稀可见当年衡教右使出入江湖的风姿。

“杜叔!”

杜月寒飞身出现,杜错恍然间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叫声,手一顿,反倒生了气,对杜月寒怒吼:“你过来做什么?快走!”

明白他什么意思,杜月寒没有走,也没有多言,与杜错一起对敌,两人背靠背,共同面对所有危险。

好的是,这些人武功不高。

不好的是,人实在太多。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杜错很担心他们会先力竭。

“这样打不是办法,月寒,你必须使出那一招!我二人合力,才有胜算!快,试试!”

“可是我……”

听着杜叔的办法,杜月寒额上汗水直流,心跳愈发紧促,握剑的手亦汗湿了。

那一招是衡教镇教秘笈中的最高式,他从小修习,至今还未能练到最高式。也是,十六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杜错对他有着严格要求,他自己也在暗地里逼着自己。然而武学一途越往后越讲究机缘,他这般苦练,却始终是徒有其形,未成其力。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融会贯通?

他忽然想起自己眼睛看不见的那些天。

世界忽然一片黑暗,周围的声音都放大了好几倍,刚开始敏感又不适,全凭着习武之人多年练就的耳力勉强支撑。

再后来,黑暗成为常态,恐惧与焦躁褪去,不再执着于光明,反而能于极暗处寻见幽光。

紫夜,终要孤独又冰凉的等待上整整一夜才有可能拥抱第二天炽烈的红日。

知来处,晓去处。

这一生很短暂,要洒脱的活,尽情的挥剑。

丹田处升起徐徐内力,剑身随充盈内劲而颤,自发鼓噪起铮鸣之音。杜月寒环视周遭,见所有人动作似乎都慢下来,这一刻,心中没有杀敌,只知晓出剑,仿佛他天生,便该为此而活。

没有目的,仅仅只是施展招式而已,无形的剑气便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向所有人打去。

以一敌百,仅需这么一剑而已。

“哗——”

还没来得及反应,所有被剑气扫过的人便全都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脏器碎裂,口中鲜血喷涌,噗呲洒了满脸。

由于人数众多,这几乎是一场血花的盛宴。

往日干净的小院儿,现在几乎被鲜血浸透。

杜月寒停下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没回过神来,只知道杜错高兴的搂住他,又哭又笑,嘴里不停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他稍后才知道那原来是衡教教主,自己的父亲的名讳。

“月寒,干得好!”

又紧紧抱住杜月寒,杜错老泪纵横,杜月寒刚想伸出手回抱住,杜错便松开了他,一面感激一面欣喜的拉着他的手夸赞。

十六年了,杜月寒终于知道为何杜叔对自己总是亲近中刻意疏离。

有时候,甚至还保持着尊敬。

罢了,他不想逼他。

“杜叔,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随后,他们短暂交流一番,又翻身上马,消失在了风沙里。

议论纷纷,小镇上围起一圈人对里面被围的事物指指点点。当他们赶到,才终于明白了一切发生的前因后果。

胡姬酒肆。

敞开的大门,风,倒灌而入。萧瑟的情景,熟悉的摆置,往下一看,地上赫然躺着两人,一男一女,混乱的死去。

朱红的百褶裙,戴着金钏儿的手臂,当眼前出现这一幕,杜月寒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抱起女人揽在怀中,杜月寒低下头看她沉睡的脸。

明明就在不久前,还在冲自己欢笑。

不真实感又涌上心头,偏偏她肚子上一个血窟窿做不得假,露出里面软塌塌的内脏。

“绿腰……”

毫无征兆的流出泪来,杜月寒双眼酸涩,第一次感知到死,究竟是何意味。

尤其是,她的死,还与自己有关。

杜错等了等,上前道:“她该入土为安。”

杜月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抱着玛莎的尸身,他眼泪不自控的愈流愈多。没有大喊,也没有痛哭,只是塞满了对自己的悔恨,以及对她的歉意。

将人埋好立碑后,杜月寒跪在坟前良久。

他不肯起来,至少一时半刻不允许,杜错便静静站在一旁,忽然听到了杜月寒的声音。

“我是不是做错了?”

杜错叹了口气。

“江湖就是这样。武力至上,生死一瞬。少主,这不关你什么事,不要自责。”

杜月寒没有回应,片刻后,他站起身,风卷起衣袂翻飞,将长剑藏于其中。

“我要去中原。”杜月寒说到。

杜错一怔,怕风太大,他没听清。

“你想好了?”

“我必须去。”

“好吧。”杜错退后让开一条道。“如果你要复仇,以后经历的会比这些残酷百倍。少主,你……”

看向杜错担忧的脸,杜月寒宽心一笑。

“杜叔,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说罢,径直下山,离开了这里。

风沙中,一人向着未知的前方远去,沿途一串脚印,黄风吹过,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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