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第一口糖葫芦给你吃。”
“娘亲,吃我的,吃我的。”
柳凝桑同叶裴修隐居后本想着去游山玩水,还没浪起来就生了对龙凤胎,女孩名叫叶知之,男孩名叫叶季之。
两个活冤家在肚子里就开始闹腾,成天一碗水端不平。
柳凝桑咬一口就塞满了,哪里同时塞得下两颗,“去给爹爹也吃一个嘛。”
“没我的份吗?”叶裴修被冷落在一旁,半截竹藤捏作粉屑,“叶季之,过来。”
叶季之不情不愿的挪到他面前,“哼”的一声怼出糖葫芦。
明知孩子不情愿,他还故意咬了两大颗,嚼得嘎嘣响。
“呜啊……”叶季之又扑回柳凝桑怀里,“娘啊,爹爹欺负我。”
“叶裴修,你俩谁是爹啊?”
这俩父子成天大王斗小王,叶季之生得与叶裴修很像,但眉眼间更像另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若非一母同胞,叶裴修真要怀疑自己被绿了。
都说老子和儿子生来不对付,原本以为叶裴修当爹后会是个成熟稳重的老父亲,结果竟是没个大人样。
叶知之肉手一挥,奶声奶气的说着:“爹爹,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虽然他和你一样坏坏,但是弟弟只能我欺负。”
叶裴修变了副嘴脸,立马化作慈眉善目的老父亲,“那知之给爹爹吃一口好不好啊?”
“这是花花哥哥买的。”
“呸!呸!呸!”叶裴修嫌弃的吐出糖渣渣,“我才不稀罕吃。”
“呜哇哇……”叶季之哭得更伤心了,“你不吃还偷了我两颗。”
“吃他的作甚,爹给你买十串!”
叶裴修直接买下一整杆冰糖葫芦,孩子瞬间投来崇拜的目光,谁有糖谁是爹!
“不许叫他哥,他都老得能当你叔了!”
“可是,爹爹不是说,不让我们喊他叔叔嘛。”
“咳咳。”叶裴修瞥了瞥嘴,恼怒道:“喊他婶!花婶!”
柳凝桑笑着摇头,孩子喊他叔,那便是承认花奴是他弟弟。
死要面子死不承认,背地里又偷摸关心这个没投好胎的病秧子。
“那肺痨怎么还不死?又来这做什么?”
“那自然是翩翩也在这咯,难不成还是来找你的?”
如今白翩翩成为一名药师云游四方,身后总是冒出个肺痨背着条蛇到处乱跑。
夕阳下山,一路短暂的宁静。
叶裴修一手一个奶团子,两个孩子玩累了挂在他身上。
柳凝桑抱着杆糖葫芦,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谁让你买这么多,小孩子哪吃得完。”
“谁说是买给他们的。”
他偏头看着她的脸颊,鼓鼓的甚是圆润,比糖葫芦还诱人。
“硬邦邦的,嚼得腮帮子疼。”
她嚼得发笑,递给他啃一口。
叶裴修舔着齁甜的嘴角,“今晚……”
柳凝桑赶紧打断,“今晚翩翩来吃饭,回去把锅刷了。”
“啧。”叶裴修立马沉下脸。
柳凝桑嗤笑,“不过,有人可以帮忙带娃啊。”
夕阳落在小小的庭院,宛若裹着一层糖衣。
白翩翩时常回南桑采药,顺道来找柳凝桑。
院里煮着火锅冒出一团热气,桌上多摆了双碗筷。
柳凝桑下着肉碰了碰他的胳膊,“行了,再不吃肉都老了。”
叶裴修不情不愿的冲着门外喊了声:“鬼鬼祟祟,还不赶紧滚出来。”
门口晃入一道白影,花奴腆着个脸,磨磨蹭蹭的坐在白翩翩身边,屁股还没落坐就被挤到一旁。
叶季之挤到两人中间,红着小脸嘟囔:“我要和翩翩姐姐坐一起。”
花奴瘪了瘪嘴,蹭到另一旁,叶知之也凑上来紧贴着白翩翩。
“我也要和翩翩姐姐坐!”
“两个小坏蛋!白吃我的糖葫芦!”
叶裴修白了他一眼,“吃个饭哪那么多废话?”
花奴也瞪回去,“又不是同你说!”
“那你别来蹭饭!”
“你以为我乐意来!”
花奴转眼盯着两个小坏蛋,好不容易养肥的蛇宠差点挂在这,有一回跟拉皮绳一样扯着玩,蛇胆都快吐出来了。
“咳咳。”柳凝桑轻咳两声,白翩翩放下筷子,周遭顿时安静下来。“吃饭。”
饭桌上只有干饭声,没过多久又吵起来,安静不了一点。
哪来什么岁月静好!只有吵吵闹闹!!没完没了!!!
嘈杂的拌嘴混杂着笑声,化作耳边低语,裹着醉意如梦,彻夜难眠直至困倦,缠起情丝编织成梦。
2025.1.26零点四十四分【完稿】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