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军营的其中一个毡帐额外热闹,不仅凑在一块夜话,旁的好几个帐的士兵也挤进来参合。
被围簇在中间的那个红光满面唾沫横飞。
“然后她就对我出手了,那个帕子摔在我脸上,可是一点都不痛,你们知道吗,女人动手的时候,先闻到的是香味,扇过来的那缕风都是甜的,就算后面她勒住我脖子,我都觉得要爽死了,又痛又爽,这个等会再慢慢说。”
周围响起一阵零碎的不怀好意的笑骂声。
护军继续,“我能感受到她在害怕,在忍耐,可是小世子就是不让她走,非要她好好伺候我哈哈哈哈哈!”
“给我擦腿的时候她都在发抖,帕子滑在我腿上,酥得我都起反应了,就好像她在用手抚摸我,那滋味,飘飘欲死。”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在我身下抖,该有多爽啊!”
又是一阵怪叫欢呼,其中一人嫉妒道:“你小子说半天也没占到便宜啊!”
“谁说没有?!”他立刻斥驳,到嘴边的话便成了另外一番光景,“小世子的女人,虽然现在动不得,可我也不能白白浪费这夜好春光啊,我就强迫她给我用手了!”
账中想起来起伏的惊呼、质疑,所有人都催他快说。
“我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让她一直给我洗下去,她又不能跑,只能顺从我,她的呼吸就贴在我耳边上,我们一起动,就好像已经在做,你们能懂吗,想象得到吗哈哈哈哈!她的手包裹着我……我偏头。”
话未说完,一道人影冲入帐中,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将护军踹飞。
毡帐的夹层使用木条编织成网格的,里外都扑了毡毯,十分坚固,然而菩疑整个人横飞过去,那护军直接撞折了三根木条,毡包立即塌陷了一半。
“小世子?”
“小世子!”
“小世子安。”
所有人赶紧起身站好,菩疑看不到旁人一般,将护军从塌下来的帐中拖出就开始拳打脚踢。
手臂粗的弓敲在他的背上、头上,整个帐中回荡着男人的惨叫。
旁人的人这才神,纷纷上前拦阻,口中替他求饶说好话。菩疑却不知道哪里爆发出那样大的力气,将他们统统掀翻,再次扑上去,压着他的脸猛抽。
他的手也卡着护军的下巴不让他躲,自己却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下又一下,往死里砸。
护军的嘴里哇拉往外吐血,门牙碎了不知几颗,在嘴里晃荡,哭喊着抱住菩疑的腿求饶:“我说谎了,我说谎了!我什么也没干,我没有强迫她!”
菩疑哪里肯信,浴桶里的东西他看得清楚,一想到是自己逼迫才发生的,一想到他对着白兰即做了什么,菩疑恨不能抽烂他的皮。
有人见状不对跑出帐中大喊救命,更多的人上前抱住他。
护军被人拉开,终于得以喘息,逆反上来,含糊不清地大叫:“世子就可以乱打人吗?明明是你要惩罚她,是你要羞辱她,我只是听从命令,凭什么怪我!是你把她送到我面前的!”
每说一句就有一箭穿透菩疑的心脏。
是啊,明明那时候她出来了,他却又将她逼回去。
白兰即哑忍着不肯落泪,想来已经是被欺负了,他还以为是她在嫌弃护军卑贱。
他胸口大力地起伏着,忽然拔出其中一个护军的佩刀,直接劈砍下去,屋子里的人“哗啦”一下散开,逃命似的跑了。
菩疑赤红着眼睛一步步走近:“你用的哪只手?”
护军疯狂去扒拉毡包边沿想要钻出去,头一次绝望这东西实在太坚固,猝不及防背上就被砍了一刀,惨叫声传出去老远。
“我是胡说的,我真的没有让她帮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他连滚带爬的求饶,菩疑充耳不闻:“哪只手对她的?”
身后帐帘被一柄砍刀挑开,赤那弯腰探来:“菩疑,你又发什么疯?”
他旁边簇着一群刚挤在帐中的护军,显然是被请来的救兵。
但这救兵没有一点要劝架的意思,一刀割断了帘子,喊了声:“走了,王帐那边来人通知,宣召我们过去,快点。”
说罢,急吼吼驾马跑了。
跟过来的一堆护军面面相觑,为首的百护率先反应过来,行礼问安,又盛上刑具打圆场:“犯了错就该罚!但请小世子用军刑处置,饶他一命。”
护军眼见救命的来了,泣不成声地爬过来,刚抹了一把眼泪,忽而手腕一凉,一团肉色的东西已经落在了地上。
菩疑又操起漆盘里的军棍。
军棍有两种,一种就是普通的木棍,还有一种嵌入了铁刺。
菩疑抓起第二种就继续往护军身上乱砸,护军像条泥鳅一样乱窜乱躲,然而露出哪面就打哪面,一块好皮肉都没有放过,尤其是那张嘴。
等到板子落地时,已经血糊一片。
他转头问还在惊骇的百户:“我这样无故殴打、砍掉别人一只手的在军营里是什么惩罚?”
百户不明所以,磕磕绊绊说:“斗殴严重的流放,一般是按程度军法处置。”
菩疑解开一件衣服,自动趴到了塌上:“那就打。”
“小世子,一个士兵而已,就是死了也是小事,哪用您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