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春台听到他的戏谑,有些心累,春台不能够理解他,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好像被一块黑布蒙住了,沟通交流起来就会艰涩。
“施总。”春台说,“请你快些撤回吧。”
与其说春台是不想升职,不如说他是不想跟那帮设计师们产生隔阂,施柏绿这操作,让春台在Candice心目中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施柏绿不爱听春台这么喊他,阴着脸叩叩桌面,“过来。”
“你又想做什么呢?”春台问。
施柏绿看出春台眼神疲劳,问:“你没睡好么?”
春台最近应该睡好了才对,施柏绿派人监视尚赫宇,也顺便留意着春台。
春台叹了口气,施柏绿命令他:“过来这里谈。”
春台一步步走了来,停步在办公桌前,施柏绿垂眸拉开抽屉,把装着‘碎夏之梦’的首饰盒拿了出来。
春台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接下来说的话也不是关于这个,而是:“听我喊你嫂子是种什么感受?”
反正施柏绿每次这样喊,就像是心脏在被撕裂,这个称呼是对他最大的嘲讽跟轻蔑。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春台问。
施柏绿敲敲饰品盒,“我把它交给你,你要在社交晚宴上,还它一个清白。”
即使五年过去了,‘碎夏之梦’可以重见光明,可它跟施柏绿给春台提职有什么关系。
“施柏绿,你到底什么意思呢?”春台说,“请你撤回可以吗?”
“你不想升职吗?”施柏绿反问。
春台说:“那也不是现在。”
“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撤回,我就考虑你的感受。”施柏绿靠上了椅背,说完这话又将头一偏,眼睛透过镜片看着春台。
春台有些心灰意冷,心也已经告诉过他无数次施柏绿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为他考虑的少年了,可每当这种时刻的来临,他还是会失落。
“我去找你哥。”春台转身便走。
“他也改变不了。”施柏绿说。
春台不信,拉开办公室的门撞上尚赫宇,他抬眼,尚赫宇笑道:“怎么可怜巴巴的?我弟弟又欺负你了?”
“你能撤回吗?”春台问。
尚赫宇说:“我不能。”
春台说:“那我先走了。”
春台走后,尚赫宇看向那坐在办公椅上满目阴沉的施柏绿,说:“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你可是会让春台很难办。”
根本上来说,施柏绿就是要叫春台难办,他要春台成为尚金时代的大首席,要春台坐上尚金设计部最高的位置,再叫春台把自己视为靠山。
他也纯粹是被蒙蔽了双眼在感情用事。
尚赫宇压下唇边的笑意,劝说道:“这样吧,今晚我们仨一起吃个饭,我会提前离席,到时候你跟春台好好聊聊。”
“出去。”施柏绿说。
尚赫宇就当没听见,接着说:“好歹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呢,你就把你的想法好好跟春台说一下,叫我说……”
施柏绿倏而起身,是要过来关门了。
尚赫宇加快语速:“要是春台实在不愿意的话,你就不要勉强。”
“啪”一声门被关上,尚赫宇不想再装,冷了脸双手插兜,转身离去。
春台没有回设计部,他脸皮太薄了,他给Candice发消息解释,更显得他像个职场小白。
回到空旷的工作室后,春台坐在沙发上思考对策,这时Candice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既然职位已经调换,那你以后就是大首席了,作为大首席,是必须要参加这次的社交晚宴的。春台,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Candice算是比较体面,但脸上眼中的情绪还是不能完全压下,这也使其他的设计师靠着春台是得罪Candice而或多或少在心里排挤春台。
他们没怎么跟春台沟通接触过,所以也有小部分人把春台想成那种不要脸的关系户。
春台想不到了对策,他认为他跟施柏绿简直是无法沟通。
施柏绿这边,被施印月连打好几个电话叫到了尚宅里。
他六点左右到的,这会儿尚诚在接受家庭医生的身体检查,他于茶室刚落座,施印月就木一张脸走进来了。
“你要干什么?”施印月压着怒音,“你要把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全部推翻功亏一篑吗?”
施柏绿没听见她的话般,抿茶不语。
“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因为窗春台一个人得罪设计部吗?那帮设计师们多傲气你不知道吗?这下好了,他们全都要倒戈了。”
“尚金时代里那么多员工本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能感情用事。”施印月不想说了,她觉得施柏绿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自从施柏绿从戒同所出来后,就几乎再也不主动跟她讲话,必要的时候只是给她一个眼神。
而现在施柏绿也不打算跟她说话,因为知道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儿子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钱跟权。
“一会儿你爸问起来你怎么说?”施印月问。
施柏绿笑道:“我会告诉爸,嫂子很重要。”
“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施印月觉得他这笑就是一种不孝,心已然气得发抖,可是抿紧了嘴,忍着不说伤人的话。
“我真是失败。”施印月转身离开。
施柏绿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茶杯。
晚九点,施柏绿从尚诚书房走出,他在尚诚面前也从不说真心话,通过三言两语知道了尚诚还是向着他,就说了几句客套话叫尚诚放心。
走廊里响起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尚赫宇抬眼看去,是刚从书房走出的施柏绿。
他单手插兜,黑发盖一半眼瞳,那眼神光再从眼镜片透出,钉到尚赫宇脸上。
因为施柏绿在尚赫宇面前不外露情绪,尚赫宇问:“跟爸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