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柏绿说:“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李晔长得也是很漂亮的,冲施柏绿绽放微笑,眼睛里的每个光点都绚烂到了极致。
他说:“施柏绿,那我们下次再约。”
“再说吧。”施柏绿转身要走,李晔扯住他衣袖,他回眸拧了眉,李晔觉得他眼神很寒冷,松开手嘀咕:“你确实是有点那啥啊。”
李晔目送施柏绿开车离去,心里有些落寞,吃饭的时候,施柏绿的话题总关于春台,他敏锐觉得他根本是喜欢春台。
如果施柏绿不跟他一直聊春台的话,他或许还没那么喜欢施柏绿呢,正是因为聊了,他才感到这样失落,这种失落无端会增加他对施柏绿的喜欢。
李晔想打电话告诉春台施柏绿或许是喜欢他,想到春台已经选择尚赫宇了,即使春台会跟施柏绿怎么样,那也是他们的事。
而李晔现在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要是追不到,那他也认栽。
施柏绿给春台打电话的时间是九点多,春台刚好收拾完了工作室,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
电话接通,春台不讲话,听见施柏绿沉声质问:“你在哪儿?”
“有事吗?”春台放下杯子,眼角眉梢流露出高傲。
“你说呢?”施柏绿说。
“我怎么知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春台要挂电话,施柏绿冷笑一声道:“窗春台,你跟尚赫宇在一起?”
“没有。”春台说。
“那你在哪儿?我在你家门口。”施柏绿轻轻叹口气,“好冷。”
“冷你就回去啊。”春台皱起眉来。
“你在哪儿呢?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施柏绿问。
“是你忘了吧?”春台说。
“我怎么忘了?”施柏绿问。
“你去约会了。”春台说。
施柏绿又笑一声:“你吃醋吗?”
“没有。我挂了。”
“不是你要把李晔介绍给我吗?我当然得给你这个面子,你想我给你多大的面子?”施柏绿说,“大到跟他睡吗?”
“施柏绿。”春台骂道,“你脑子里只有这点事了吗?”
“你到底在哪儿?”施柏绿说,“不然我去问李晔了,他好像知道很多关于你的——”
春台报了工作室的地址。
春台突然好心虚,怕李晔知道他跟施柏绿之间荒唐的关系,一种背叛感越来越强烈了,也叫春台好心累。
二十分钟后,工作室的门铃被施柏绿按响,春台板着脸来给他开门。
看向他时,却被他吸引。他穿着简单,衬衫跟黑大衣,身材跟脸的条件过于优越。
他像是看着春台出神了,黑眼珠里光流轻轻晃动,像夏夜里的海。
“你不进来我关门了。”春台说。
施柏绿走了进来,他自嘲地想,他原来不是他这颗心脏的主人,春台才是。
否则为什么当他每次看见春台,都会十分心动。
“你在做什么?”施柏绿再看向春台的侧脸,“吃饭了吗?”
“吃了。”春台说,“我在收拾——”他面向施柏绿,唇一张一合,光照下肉嘟嘟的,“我们之间只谈公事。”
“不然呢?”施柏绿落座,“我们之间难道有感情吗?”
“没有。”春台接话道。
施柏绿不作声了,看着春台整理桌面,一分钟后春台抬眼,发现他又在看着自己出神,就说:“你是来监视我的吗?”
“嗯。”施柏绿说。
“既然你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说,那请你走吧。”春台一脸严肃,“你也不用监视我,给我一个期限,我会设计出来符合你主题的作品。”
春台严肃的时候,施柏绿却撑了额气定神闲看他,等他说完后,开了口:“我记得你画‘碎夏之梦’设计图那天。”
春台刚坐好,眼睫一颤。
他继续说:“说过要教我画画,可是后来再也没有遵守承诺的时候。”
春台没抬眼,问:“你提起回忆,是为了让我更愧疚,然后更好拿捏我为你所用是吗?”
“不单单是。”施柏绿看着他,口吻暧昧。
桌上的台灯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照着他,把他洁白无瑕的脸颊照得像一尊高雅的雕塑。
他这时抬起眼睛,眼中的光芒轻盈,有些破碎感,叫这尊雕塑是纤薄的质地。
他问:“你还对我有一点一滴的余情未了吗?”
“你对我有这所谓的余情未了吗?”施柏绿问。心脏像一颗果子被放到了春台的手心。
春台觉得跟他的拉扯是没有道德的,且疲惫的,更何况,他还跑去跟其他人约会,他是个坏蛋,所以就让春台这样回答吧:“没有。”
这回答就像是春台的手捏爆了施柏绿这一颗心脏果子。
“你呢?”春台问。
对于施柏绿而言,春台不爱他,就是对他存在的抹杀,是让他毁灭性地坠入无意义之中。也让他觉得,他不如死在戒同所的深夜里。
春台竟然还问他“你呢?”
他便也说:“没有。”
春台的呼吸像是风筝断了线,垂眼看设计稿,那些跟施柏绿的张张回忆,很没有眼力见地闯入脑海,叫他产生轻微耳鸣。
他没有听见施柏绿朝他走来的脚步声,直到看见施柏绿投下的阴影,他回神抬眼,施柏绿问:“现在教我画画吗?”
“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春台不解道。
“什么药都没有,想吃你这颗药。”施柏绿调动起恶劣本性,“给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