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Cypress的出现拯救了他,他像是得到一束指引着他的光线,不自觉向Cypress靠近。
还记得他们熟悉起来的那天,他把自己的画给Cypress看,Cypress露出向往的眼神:“色彩好漂亮。”
他高兴坏了,笑道:“没你漂亮。我知道你跟我都不是这儿的人,那你的中文名叫什么?”
Cypress微微一笑:“窗春台。”
“啊。”他感叹,“好听的名字。”
“谢谢。”Cypress要走,他追上来,“听说你也很会画画,可你为什么不画了?为什么读珠宝设计?”
Cypress说:“挑来捡去就选了这个专业,比较好就业吧。”
“这样啊,也确实。”他说。
后来他邀请Cypress一起回国,Cypress犹豫了好几天才问他是回哪个城市。
他道:“回株城,我的家乡。你的家乡是哪里?”
Cypress沉默了,这个话题就没能继续展开,又过三天,Cypress打电话告诉他要回国找工作,他很开心,说:“那我们一起呗,等到了株城,我们一起画画,开个工作室赚钱。”
Cypress却说:“我应该找珠宝设计行业的工作吧。”
“那咱们先回去再说,一步一步看嘛。”他说。
Gary跟Cypress一起回国没几天,Gary就迫不及待要开个人画展,把那些经过Cypress指导或是称赞过的画全摆出来供人观赏。
画展当天,Cypress也来参观,Gary对他说:“你等等我,我先去应付我那帮亲戚。”
“好。”Cypress说。
随着人流看画的时候,Cypress被欢笑声吸引过去,白色台阶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谈笑,引得人纷纷侧目。
其中一个男人说:“我们有点吵了啊,下次,下次我们再聊。”
“尚总是还有事?”另个男人问他。
“确实是有点私事。”尚赫宇说,“我见个好久没见的朋友。”
Cypress怔住了,他只能看见那位尚总的下半张脸,不笑时的轮廓硬朗又锐利,有点像施——
每次念及这个名字,他胸口总是过于沉闷,他垂下眼睛,这一瞬间他变回窗春台,而不是Cypress。
尚赫宇跟那几个男人告别后,一手插在西裤裤袋里继续往前走。
他心不在焉地看画,大块大块的色彩,抽象大胆,这说明这位新派画家Gary应该是个热情的人才对。
眼光一转,视线不经意落到一个男人身上,这男人在看画,独特气质与世隔绝。
穿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衬衫,领口开得随意,栗色的狼尾乖顺趴在白皙后颈上,喉结精巧,侧颜完美。
尚赫宇对漂亮的人很容易起心思,他慢慢地走,继续打量这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身高也刚刚好,背薄而坚韧,身材也一定是很好的。
正欲搭讪,惊喜察觉这男人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他唇角露出笑来,一句“你好”被一声甜甜的“Cypress”打断。
是Gary在喊,春台转身看去,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做梦了,竟然在留意一个不笑时下半张脸有点像施柏绿的男人。
可这世上,施柏绿只有一个。
他也幻想过要是有那么一天,他跟施柏绿相遇呢?
但他已释怀他不能跟施柏绿在一起这件事,就像施柏绿所说,他抛弃他了。
就像那片石榴树叶子所说,他们有缘无分。
他们早就结束了,而他也该完完全全地走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那边坐,喝喝茶吃点东西。”Gary挽过春台的手。
“Cypress?”尚赫宇长腿迈来,堵住春台的去路,他看清春台的脸,像冬雪消融春日里的一朵白莲,是可以出现在电影屏幕上的清新脱俗。
“你哪位?”Gary带笑扫视尚赫宇,这人穿得很贵气,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投资他的贵人。
“Cypress,柏树?”尚赫宇紧盯春台问。
春台不能再看他那下半张脸,仅仅是三分跟施柏绿相像,就让春台的回忆像大浪拍击而来。
Gary看春台不说话,就笑道:“但我们Cypress的中文名是春台。”
春台?尚赫宇拧眉,他记得上上个季度,施柏绿把单独展出的展览台改名为春台。
这又仅仅只是巧合吗?
尚赫宇俯身,瞧着漂亮男人颤动的眼睫,唤道:“春台。”
春台终于抬眼跟他直视,他笑了起来,他一旦笑起来,就完全不像施柏绿了。
“你好。”他冲春台伸出手,眉轻挑了,语气含着势在必得的张扬,“记住这个成为你追求者的名字,尚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