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 up please.”杨清逸淡声打断George,鞋尖点了点被按着跪到他面前的服务员的额头:“我太太替你求了情,我可以留你一命。”
服务员忙对着景和说谢谢。
但景和背对着服务员,对他们的谈话也无动于衷。
“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就这么出这道门。”杨清逸笑看着服务员:“毕竟赌徒向来翻脸就不认账。”
服务员周身猛地一震。
杨清逸朝他昂昂头:“谁告诉你我是叠码仔的?”
“我……”
“就这么喜欢这儿,破产了都赖着不走,还想出来打劫这种招数筹赌资,希冀着能够东山再起?”杨清逸语气欢快地说:“那索性你去当叠码仔吧。”
说着,杨清逸抬头看George:“你意下如何?”
“可以,可以。”George忙说:“他的行径极其恶劣,严重影响了整座楼游客的生命安全,您的人刚刚开的那一枪属于合法自卫,我们将走司法流程起诉他,向他索赔,他若无力偿还,便按您的建议,将他收为中介,每月配发绩效,不达标便按赌场规矩严肃处罚。”
服务员闻声色变:“不不不,我再也不要和这间赌场扯上任何关系!我……”
“杨先生,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处理吧。”George朝杨清逸温和一笑,招手示意他们的人进来提人。
门关上,服务员的哀嚎远去,George回归正题,将那张500万的支票放到桌面上:“这次的服务费打两折,您意下如何?”
杨清逸努努嘴,算是同意。
侯在门口的人见状,连忙送来协议和笔。
杨清逸颠颠怀里的人:“景和,帮我签字。”
景和抬眸,顺从地接过杨清逸手里的笔,便在杨清逸指的位置落字。
“写你的名字?”
“周林。”
送协议和笔过来的人见状,想上前阻止,被George摇头制止。
才写了一个‘周’字,头顶便传来一声轻笑。
景和知道杨清逸又在笑她字像小学生写的。
景和没好气地用手肘拐杨清逸一下,加速写完,又扭头看他,等他指示。
“人间踏地出租钱。”杨清逸轻笑一声,合上协议,递交George。
“感谢您的光顾。”George奉上诚挚一笑,“我们为二位换个包厢,重新上菜。”
杨清逸问景和:“今晚住这儿?还是想走?”
景和忙说:“我要走我要走。”
“好,吃点东西再走?”
“我还不饿。”
“本来还说带你体验一下博/彩业……”
景和愤然打断:“我才不要赌/博,我才不碰这些脏东西。”
“是是是,我们家景和是这世上最善良、单纯、正直的人!”杨清逸笑着将景和放回地上,同George告别。
*
关上车门,暴雨便伴着雷声轰然而至。
景和蜷缩在杨清逸怀里,愈发后怕,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好在杨清逸身体滚烫,靠在他胸脯,好受不少。
“这样的人,这座城里有很多,都是些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弹夹里面没有子弹的。”杨清逸接过前排副驾驶座上保镖递来的枪,取下弹夹给景和看。
话虽这么说,杨清逸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见景和反应恹恹,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把车窗降下一条缝,把枪扔出去。
景和突然没由头问:“你刚刚念叨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
“不是诗,是词。辛弃疾的词。”伴着雷声和雨声,杨清逸平和的声音慢悠悠传入景和耳中:“玉楼春。辛弃疾。青山不曾乘云去。怕有愚公惊著汝。人间踏地出租钱。借使移将无著处。三星昨夜光移度。妙语来题桥上柱。黄花不插满头归。定倩白云遮且住。”
“是在提醒我自己,为了你和佳佳,一定要努力奋斗,努力赚钱。”
“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杨清逸。”景和撑起身,看着他:“如果隔三差五就这样,这个孩子保不住。”
杨清逸一怔,忙说:“你的身体健康,我的精……”
“是我怀孕。”景和打断他:“你如果想保住这个孩子,就要遵守和我的约定。”
杨清逸默了默:“什么约定?”
“不要再吓到我,不要把我卷到你的纷争里。”景和定定看着他:“好吗?”
“好。”杨清逸答应得很爽快。
景和安心不少,又靠回他怀里。
过了好半晌,头顶又传来声音:“景和,我很想你。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