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仵作不屑于此:“道听途说的故事怎能当真?”
“随便你信不信,但你必须明白一点,他苏更阑虽然救了你一命,但他根本不如你想象的纯洁无瑕。任何人在他眼里早就被标上了价码,他救你还不是因你能帮他查案?若你对他毫无价值,他哪里肯搭理你?”
“苏万二人既是爱侣,苏东家若出了事那将军府便不可能袖手旁观,即使小将军把他玩腻了,不顾情谊了,但总归也是要顾着自身声誉的,堂堂二品大将军总不好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故而于情于理,只要我们牢牢攀附好他们二人就能安稳地活着!”
赵仵作余怒未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大哥,语气几乎是咆哮:“你怎知万小将军真是那值得仰仗的靠山?他若是个局外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当年残杀城内宁家老小的罪人之一啊!!!”
这一次,愣住的变成了赵宽。
“你、说...什么?”
兄弟二人均是情绪激动的望着对方,就在他们即将争辩什么时,屋门口传来一声郑重的提醒:“赵东家,赵仵作,我们将军邀您二位前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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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苏更阑遣退了所有人。
他开门见山,“你是谁?”
“无关紧要。”巫婆婆缓缓道。
“宁谦说小时候经常和你在一起,这证明你在是宁安城的常驻民,但我流浪的日子里从未见过你,甚至在我被宁家收为养子后也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不合理。”苏更阑尽量不用审判的语气,但凝重的表情却难掩他的真实态度。
巫婆婆只停顿片刻,道:“亦不重要。”
“你知我是外来者。”
“嗯。”
“你也是?”
“否。”
“你...要杀我?”
“否。”
什么都问不出来,苏更阑忽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错觉,但他依然维持着良好的修养,用平和的语气说:“你对我的来历了如指掌,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问一答地未免太浪费光阴。”
“孩子,你还记得那幅银杏古画么?”这次巫婆婆先问道。
苏更阑稍加思索:“当然记得,那是我爷爷最常临摹的一幅,虽然我自己画功不佳,但它的轮廓、色彩和其他细节我全都记在脑子里的。”
他心里有点犹豫,但还是把最近某件神奇的事说出来了,“我在宁家修建的古墓里找到了那幅画卷。”神婆子连他的曾用名都能叫出来,想必是客观意义上的“博古通今”了,他好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巫婆婆似乎对他的坦诚比较满意,微笑道:“那幅古画,便藏着城防图的谜底。你也可以将它理解为城防图本身,画中的银杏林便是兵器库的位置所在。而古墓里的那一幅画卷,是我乘人不备偷偷藏匿的。”
闻言,苏更阑不禁头皮发麻,四肢像过电一般抖了一下,既震惊又害怕,怕到眼前眩晕了一秒,恨不能就此晕过去再也不醒来。
巫婆婆关注着他的反应,那只独眼轻轻眨动。
“苏阑,那幅画同样是我交由你爷爷的,目的便是为了引你回来。因此,你来到这里也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此话何意?”
“人世轮回,你曾抱憾而亡、执念未消,这才有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苏更阑很快领悟要点:“你是说我曾在这个时空死过一次?因为不甘心所以才想再回来弥补缺憾???”
“不仅死过,还死状惨烈呢。”巫婆婆叹息了一声。
她说:“你便自己去看吧。”
转瞬间,苏更阑被拽入了幻境。而这一次,他竟骑着战马且身披甲胄,身前是高高的巍峨雪山,最前头领兵的...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