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维黑了脸，表示他很心烦巴寺利克斯的态度。

巴寺利克斯被他弄糊涂了，他冷冰冰地回答。

“我以为，你不怕打雷。”

“不，我曾经很害怕，所以我才来这里看她。”

最后，巴寺利克斯低下了头。

自从妻子生下了孩子走了之后，他就把心思用在了公务的上面，对于双胞胎的爱意可能确实没有那么多。

他意识到这一点，看上去有些懊悔。

“那么，我向你道歉？”

“算了吧，我已经很受伤了。”

阿尔维承认他的心受伤了，把头转到另一边。

“阿尔维，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害怕，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但是曾经的我太疏忽了，我不知道，很抱歉。”

“只是用语言道歉吗？”

“你还需要什么呢？”

“给我一个礼物作为补偿。”

阿尔维伸出了双手，巴寺利克斯的前额形成了曲线，。

“安德薇尔不是来了吗？您还想得到什么？”

“挨骂豁免权，从今以后，你都不许骂我了！”

“这个孩子......”

巴寺利克斯扶额，无语地笑了起来。

“你要拒绝吗？你刚才还说你很抱歉呢！”

“我知道。”

最终，阿尔维从巴寺利克斯那里要到一张代金券。

然后，他就得意地笑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好啊，我被骗了。”

巴寺利克斯意识到他中了阿尔维的诡计，但是他无法收回已经承诺过的事情，只能任由阿尔维拿着钱去了。

***

我听到阿尔维吵闹的声音，眼睛勉强睁开了缝隙。

“真吵。”

我有气无力地抱怨着，阿尔维兴奋地趴到床边。

“安德薇尔，你知道吗？我曾经也很害怕打雷，但是我现在不害怕了，所以如果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不会害怕那个声音了，相信我，这种声音就是自然的现象。”

阿尔维说他不再害怕的原因，这些话多少安慰了我。

“真的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

“如果你害怕，我就陪着你，直到你不再害怕为止！”

我们见面没多久，他就已经表现得像个哥哥了。

巴寺利克斯看着我们正在谈话，嘴角挂着微笑。

“很好，以后的下雨天我们可以一起睡。”

“啧，你不必......”

我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要拒绝他。

“真的，我希望一直下雨。”

阿尔维激动的声音挡住了我接下想要说的话。

“你这个家伙，现在我命令你停下来。”

巴寺利克斯见到我的窘迫，他在阿尔维的前额上轻弹了一下。我无奈地看着他们，感觉那些事恢复了正常。

“嗯，大人，我......我带了蜡烛来。”

波西端着蜡烛，等待到合适的出场时间后才进来。

他为巴寺利克斯服务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他从未见过如此罕见的和谐景象，他的心被触动，因此深受感动。

“放在桌子的那里吧。”

“是的，我明白。”

波西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后，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我凝视着那盏灯，眼睛终于反射出了微光。

“啊，我想，我现在没有那么害怕了。”

“是的，光明驱走了黑暗，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巴寺利克斯说着，用他的手掌缭起我的发丝绕到耳后。

“所以，现在睡个好觉吧。”

“嗯，晚安，大人。”

“我也是，我也会睡个好觉的。”

阿尔维躺在我的旁边嬉笑着，拍了拍我的肚子。

我们二人的节奏都不太合拍，他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睡意，但是，我的内心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有人陪在我的身边，尽管下着大雨，我不再害怕了。

“对不起，大人，占用了您的休息时间。”

“那不重要，我看着你就放心了。”

巴寺利克斯轻轻地抚平了我前倾的刘海。

“看，阿尔维已经睡着了，你也应该像他这样。”

我转过头，阿尔维果然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我睡着了，你就走吗？”

“不，我会一直在这里，待到雨停为止。”

“谢谢您，大人，再多陪我一会儿吧。”

我或许是真的睡糊涂了，后来想起来，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底气，居然会用命令的语气跟巴寺利克斯提这样的要求，是因为他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吗？或者是因为巴寺利克斯不同寻常的温柔，还有他轻柔的声音。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再次沉沉地睡去。

“现在，你睡着了。”

***

巴寺利克斯观察着安德薇尔，她仍然攥着小指，生怕他会消失。波西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他却表示没有事。

“您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吗？”

“没错。”

“可能有点冷，我给您拿条毯子过来。”

因为害怕孩子们醒来，波西和他只能窃窃私语。

“不要......我很奇怪，她听到雷声居然会害怕。”

“她好像受了外伤，还被困在什么地方虐待了。”

“小姐吗？真奇怪，我调查的时候，没有这回事。”

波西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人，低下了头。

德珀.利书在被巴寺利克斯收养之前，波西就对她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她生活在教堂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但是，这也是值得怀疑的，教堂不可能说出真相。

他们擅长把所有肮脏的秘密都藏起来。

“不过，他们还没有蠢到对低级别的候选人下手。”

“再检查一次，可能有一个叫佛伦瑞亚的人。”

“佛伦瑞亚？这倒是我听过很多次的名字，我突然记起来了，她是布里昂公爵的女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原来那个混蛋的女儿是佛伦瑞亚，不过这是个普遍大街的名字，不是吗？看看还有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好的，我明白了。”

巴寺利克斯说完之后，眼睛晦暗地沉了下去。

“如果安德薇尔被虐待了，他们就应该付出代价。”

“太可怕了，大人，你打算对教堂出手吗？”

“怎么，你认为我不可以吗？”

波西被他的表情吓坏了，咽了口气，摇了摇头。

“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在波西离开之后，巴寺利克斯仍然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孩子们，他要待到雨停，就像他答应她的那样。

“这倒也是不坏的情况。”

阿尔维在睡梦中打鼾，他姿势似乎看起来很不舒服。

安德薇尔则是悠闲地呼吸着，巴寺利克斯观察他们的时候感到很奇怪。他从未见过他的孩子们睡觉，他觉得没必要这样看着，但是，当他看到孩子们睡着时候的像是天使般可爱的面孔，他的心还是柔软了下来。

他不觉得很乏味，光是盯着他们，时间就过得飞快。

“真是可爱，如果慢点长大就好了。”

欣慰地说出这句话，他就觉得很奇怪。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对双胞胎兄弟是多么的冷漠。

巴寺利克斯后悔了，希望他能看着孩子们长大，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孩子被工作推得很远，他感到很痛苦。

“作为父亲，我真是个傻瓜。”

巴寺利克斯看着孩子们，他在心里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