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要去我们那里喝酒,一看你不在就过来找你。”芬格斯拿出主人的派头,用大拇指戳戳周围的一圈人。
窝金庞大的身躯遮住了走廊里的灯光,把大家都隐没在他投下的暗影里,唯有西索半透明的皮肤在昏暗中白得发光。嗯,灯下观美人,古人不余欺……“派克,那我带他们去我那里啦?”他回头说。不能让这么一大帮家伙深更半夜地打扰了派克姐姐和玛吉妹妹。
然而要回自己房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少不了法兰的一顿说教,什么“这么晚了不要喝酒”,“小汤你回自己房间去”,“飞你为什么不管管小汤,他还是个孩子”。每个人都嬉皮笑脸,只有飞坦一摊手假装无奈:“你都管不住,我能拿他怎么样?”
最后大家还是去他们房间里玩了一会后才散去,酒倒是没有再叫。聚会的时间不长,不过这短短二十几分钟里获取的信息可不少。
信长和窝金两个又巧遇他们的新朋友费苏哈尔了,这次他和一位陌生的年轻女性一起亲亲热热地走进吸烟吧,他们巧遇的是两个背影。那可不是为抽普通香烟的乘客准备的地方,那里只卖麻叶烟。信长和窝金走在大部队前面,他们一做出隐蔽的手势,其他人立刻跟他们拉开距离。费苏哈尔和他的女伴根本不知道自己进吸烟吧时被认识的人发现了。
“这船绝对不是什么正经邮轮。”飞坦下结论。他们参观过遗迹,并且逛过了同样作为景点的民俗村后上了回程巴士,却发现已经有几个面生的女人坐在车里了。
“一看就是从事风化行业的。”这个问题上西索最有发言权。“可惜我没看到信长说的那个,跟艺术品交易商一起去吸marijuana的,否则可以辨认一下是不是她们当中的一个。”
“是啊,可惜了。”飞坦用细细的声音感叹。他以前好像没这么八卦吧?
他问:“你们大家都注意过没,今天上岸的人坐了几辆巴士?坐得满不满?”
这绝对算是个好问题,他既得到了大概的人数:十辆巴士,平均每车坐四十人左右。假设邮轮这次满载乘客,那么在玻璃笼子里关了三天后,七百多人里竟然有一小半选择不上岸透透气。大家是被船上的什么吸引了还是困住了?同时,他也确认了朋友们大多是有心人。很好。
芬格斯说他上过顶层实地考察后还去过监控室,顶层的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死角。“不过我们来找你之前还发现一个船上的秘密。”他挑动着淡得看不见的眉毛。
原来顶层上方的玻璃是可以打开的,具体怎么个开法他们说不清楚,可是他们看到有架小型飞艇从顶层升空的一幕。那就是说布鲁特女士送走几个女孩子以后,很快就有飞艇来接她咯?她要处理的事情竟然那么紧急!这下他彻底确定,王室画师不过是那位女士用来和普通人打交道的身份。
库哔忽然说:“我们大家该回去休息了。”
“干什么这么早就回去?”他还想听听有什么消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布鲁特女士和王室……的钱袋子。
“咦,你不知道等一下天亮的时候就要进入哈耳皮埃的活动范围了吗?”信长打了个哈欠。
“那是什么?鹰身女妖?”他只记得宣传资料上提过旅途中有可能看到这么一种幻兽。
他的反应立刻被群嘲:你也该注意一下公共区域里的大屏幕啊,那里会预告下一个景观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
“据说哈耳皮埃会读懂出你内心真爱的人哦~”留下这句话,朋友们纷纷道晚安。
反正派克姐姐的真爱不是我了,当他终于倒进枕头里的时候想。跟着又想起银发的布鲁特女士,她和第四王子是什么关系呢?她并不忌讳陌生人看到那幅噬风兽的画儿,是因为她觉得反正她们看不懂?她要找那么多漂亮女孩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