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好久也没回来,我忍不住好奇,就进去看了······”
“你看到什么?”林敏敏有些着急问道。
“那个时候,我字还认不太全,只记得有什么希,什么王,御花园啊,还有你说你憋得慌。”
林琪琪没说得那么全,可那几个字如同在林敏敏心湖中投下巨石,她猜得没错,阮薏芷费劲心机要的应该就是这份文书。
脑袋也在嗡嗡响,当时自己瞎说一通,居然歪打正着,若是……
“这份文书后来去哪里了?”林敏敏问道。
林琪琪垂下头,眼角偷瞄着林敏敏面上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我……我一开始准备还你的,不过奶奶告诉我,花厅有宫里赐的栗子糕,听到栗子糕,我……我实在忍不住,就把文书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等我回来时,就找不见了。”
“找不见了?”林敏敏凝眉沉思道,“那我当时埋的文书是什么?”
林琪琪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不可闻:“是……是我画的狗狗图,我老让你看我的,你总不肯看……”
林敏敏忍不住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脑子里回想原主在岸堤上埋了那份文书,后来去找发现不见了,必定是被有心人挖走了,从后面种种迹象来看,那个偷走文书的人和阮薏芷关系密切。
想到她们辛苦偷到的文书,打开居然是一个稚童画的狗狗,林敏敏心中忍不住乐起来。
加上文书的内容,她猜了个八□□九,再写一份给阮薏芷也可以交差,只是,只是,原身最后去拿的印章重要吗?自己要再去哪里找?那封正真的文书又去哪里了?
林敏敏再要问时,林琪琪打了两个长长的哈欠,慢慢地合上眼皮。
望着她安静的睡脸,林敏敏陷入了沉思。
这一刻,还是来了。
第二天,她一打开大门,便看见一只躺在血泊中颤抖的公鸡,林琪琪尖叫着扑进了林敏敏的怀中。
这是她的警告吗?
林敏敏让林母带她去了后堂休息,自己拿着扫把和清水将门前的血污清理干净。
清晨血腥的一幕,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们头上。晚饭时,大家没有太过的交流,林母只是嘱咐大家近段时间不要外出。
皓月当空时,林敏敏在房间辗转难眠。
“姐姐,你在哪里?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和你分开……”林琪琪回来后,便要求和林敏敏一起睡。
她白日里表现得乐观大方,可是晚上睡觉从来没有安定过,梦话,夜游,惊醒,哭泣。
林敏敏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慰道:“好琪琪,姐姐在,姐姐在这里呢,放心,放心。”
躲在她怀中的林琪琪,逐渐安静下来,许久之后,月上半空,耳畔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银白的月光洒在林琪琪雪白的侧脸上,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像无力展翅的蝴蝶,拍打着琉璃般莹翠的脸颊。
等她睡熟,林敏敏轻轻挪动身体,将她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揉了揉麻木酸痛的右手,坐到书桌前。
她将自己脑子关于文书的内容,用自己上学时的白话文写了一遍,再用文言文包装一番。
她又翻阅了大渝朝的文书和语言模式,虽然格式挺像,但是通读起来却相当别扭,似乎是一锅白米饭参了几颗细沙,粗看不出,吃起来硌牙,连自己都看得出来,阮薏芷看不出来?更何况她身边,背后都有人。
看来,还得找个人代笔才行。
此时,已经是夜半深更,林敏敏睡意全无。只得在房内来回踱步,见床上林琪琪翻了个身,担心吵醒她,披了件波衫,便悄悄开了门,踱步到屋外。
庭院中,月光如银倾泻在地,此时正是三月上旬,晚上的风暖中尤带微寒,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谢蓝玉的窗前灯还亮着。
用现代的话来说,他可真是卷王,如果放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他这样的样貌和能力,应当能过得相当好了吧。
正胡思乱想间,门开了。
“进来吧。”谢蓝玉站在门前淡淡说了声,也不等林敏敏回应,转头回到屋中。
林敏敏进到屋中,只听到阿旭的鼾声,谢蓝玉在窗前的灯下写写画画。
“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谢蓝玉没有抬头,专注着笔下的线条,似乎没有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