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辞这次非常听话,也不用周桁多作解释,只是跟周桁要了几个保证,让周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接他。周桁一一答应,心里美滋滋的,有这么个孩子惦记自己,等着自己回家,他当然高兴。
还没高兴一会儿,常辞当着掌门和各位真人的面语出惊人道:“谢暄哥哥要保护好周桁哥哥,不然他就是别人的了!”
周桁迅速捂住常辞的嘴,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长辈们的反应,常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周桁。
常辞心想,他也没说错什么呀?
周桁心里盘算着到底是谁会在一个孩子面前乱说,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南荀。
可怜的南荀这次真是冤枉的,他还不知道周桁已经把这件事算到了他头上,要是他现在知道,肯定要以头抢地,朝天大喊一声冤枉。
反观谢暄,他居然还给了常辞回应:“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保证回来时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的。”
充当背景板的各位长辈们:“......”
......
东陵城说远不远,谢暄带几人御剑,不出一日便到了地方。
从高空俯视整座城,周桁不禁感概,这就是他五岁之前待的的地方。
几人落地,周桁看着远处的城墙,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只觉得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仿佛在做梦一般。
在苍山的这些日子,长清真人每日都会给周桁施针,辅以术法,尝试着为他恢复记忆。这也是周桁一定要跟来东陵城的理由之一,长清真人说,看看以前熟悉的场景或是人物,可能会刺激他想起来些什么事情。
对于周桁来说,即便只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要紧紧抓住。此番头晕,周桁本来了还有些担心,想起走的时候长清真人告诉他,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谢暄说会保护他,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他真心不想自己给谢暄拖后腿。
南荀还是那副晕头转向的死样子,本来他也应该留在苍山,奈何他就是要跟来,死活不愿意留在苍山。为此谢暄还有些吃醋,周桁对南荀很包容,很温柔,他有些嫉妒,他想霸占周桁的全部,想让周桁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周桁看着眼前的城门,问道:“我们就这么进去吗?会不会打草惊蛇?”
谢暄将尘华剑挂在身侧,说:“我们暂时先不进去,探子说这两日戒烟,进城出城都要严查,周邵现在肯定知道你还活着,他甚至可能已经猜到发哦,你会回来东陵城。我们先在城外等上一晚,等后援来了再说。”
在仙门大会上,几乎已经确定,周邵跟禁术大概脱不了关系,所以这次他们并不是四个人出行,后面大约还有百十来号人,都是苍山的弟子,以防万一。
其实谢暄也想过,若是周邵的禁术已经有所成,他带来的百十来号人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之所以带着他们,也只是想让周桁安心,他并不打算让这些人进城,以身犯险的事,他只会自己去做,不会让其他人做挡箭牌。
周怀瑾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城门口,入城的人排起了长队,南荀看着这长队就发愁,“这得排到猴年马月啊!天黑之后好像也不准进城,眼看着天就黑了,排不上对的那些人不会就要在外头的林子里过一夜吧!”
周怀瑾目不转睛,说:“他们好像不看文书,就是简单的搜身,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几个长什么样子,或许我们是能混进去的。”
周桁眨了眨眼,说:“文书可以造假,人的容貌却不能变。裴云起的记忆力很好,而且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就是画画。如果他出手将我们几个的画像画出来,那的确不用查文书,只需要根据画像找人就好了。”
周怀瑾挠挠头:“那不然我去排队试试?若是有问题,我就跑。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打草惊蛇了?”
谢暄看了看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说道:“为何这么多人进城?”
周桁也奇怪,东陵城是个非常富庶的城,很多人想搬进东陵城,这很正常,可那是家底殷实的人才会干的事情,如今这一队人,看起来倒更像是穷苦人。乍一看,还以为这里是难民收容所。富庶的地方,物价往往会更高些,这些人进去,拿什么生活?就算是进去借宿,也不会一下来这么多人吧?
周桁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城门稍远些,几人站在林子的阴影里,城门那边的人不会注意到他们。
周桁揣着袖子立在那里,说:“总有排不上的人,城门一关,我们就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周桁站累了,往四周看了看,南荀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谢暄就已经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鹿皮,铺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周桁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了下去,他抬眼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屁股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谢暄就这么坐在他旁边了。
南荀与周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