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谢暄所料,林岨屈的房间根本搜不出什么,而林岨屈本人对此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反应,他的态度更像是无所谓的那种。跟着去的那些人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果然如此”,但是谢暄依然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丝失望来。
这很正常,毕竟这么这么多年,修仙门派的排行榜几乎没变过,谁都想往上爬,都想让自己的门派地位高些,但是上面的那些不下来,他们又怎么上去呢?
明溯不满地看着这些跟过来看热闹的人,现在她终于能硬气地说话了。
“都搜过了,现在你们能放心了吗?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你们现在能走了吗?”
明溯有些没好气,幸亏祁项连反应快拉住了明溯,不然明溯真的能赶人。
众人走后,明溯靠着院中的老树哀声叹气,道:“我算是能理解周桁了,被冤枉的滋味是真不好受,他们怀疑师尊我都这么难受了,要是真的怀疑到我头上,我恐怕真的做不到周桁那样云淡风轻。”
祁项连本能地点点头,想起师尊交代的话,悄悄抬起眼皮打量了师尊的脸色。
林岨屈没注意到明溯的喃喃自语,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关于这次仙门大会,苍山并没有从其他门派哪里得到有用的信息,谢暄渐渐明白,这些人是真的靠不住,想知道什么线索,还是要他们自己努力去查。
冥冥之中,谢暄有一种错觉,禁术围绕着周桁被发现,查到些许线索也是因为周桁,事情不可能全然都是巧合。
这次仙门大会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杨争,杨争已死,真正的隐患尚未现身,谢暄得了掌门的命令,下一步就要启程去东陵城。
周桁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因为东陵城有他的娘亲,有他的哥哥,哪里曾是他的家,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想念或是更多的情绪。周桁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失忆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能赶紧想起来以前的事。
谢暄敲了两下门,没收到回应,推门进去就看见周桁呆坐在案前,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暄挨着周桁坐下,周桁才反应过来。
“眼睛怎么样了?”谢暄仔细看着周桁的眼睛,如果说周桁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最吸引他的,那就是那双会笑的眼睛。
周桁回过神来,笑着抬眼看谢暄,说:“已经能看清你英俊的脸了。”
被周桁这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谢暄的心都软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
谢暄已经不在执着于克制自己了,他看着周桁那双眸子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一把将周桁揽进自己怀中,下巴抵着周桁的头发。
周桁安然享受着谢暄的怀抱,平白有些难过,他窝在谢暄的臂弯里,说:“我们启程去东陵,就不要带着阿辞了吧。”
谢暄明白周桁的担心,其实周桁提出要跟他一起去东陵的时候,他是不愿的,对于那个曾经设计周桁坠落万骨崖的人,他是不愿意再让他出现周桁面前的,奈何周桁一定坚持他要亲自去,他的娘亲还在那边,他还要找到当年的真相。
周桁想到了什么,从谢暄怀里撑起身来,说:“阿辞的身体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就让他留在苍山,暂时拜托胡杨和方勾单照顾,苍山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接他。”
谢暄留恋着怀里的温度,挑着眉问道:“接他去哪?这里也是他的家,你回苍山便是回家,谈不上拜托不拜托。”
周桁跟他对视一眼,率先别过头。
他还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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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会很快就结束了,这次并没有以前看起来盛大,与历届相比,这次实在是太过平常了。
苍梧派掌门身死在苍山,不知情的门徒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整日围在苍山脚下,想要讨个说法。文琮作为知情者,他是不肯将杨争的丑事公之于众的。
可是杨争的死又确实蹊跷,他也确实承认了自己修习禁术。
几番考量,谢暄决定将文琮放回苍梧派,至于文琮到底会怎样跟整个苍梧派解释,他是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