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钦晋被巫憬憬拉进屋,门才刚关上,他就被巫憬憬扑撞到门背上,属于他的姑娘攀住他的脖子跳了上来,他伸手托住她的双腿,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这般抱高她,自己的额头便只在她胸口,他微笑仰头看她,轻笑道:“都不跟你二哥打声招呼就……”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他抱着的姑娘已经低下头亲吻他。
暮钦晋闭上眼睛,回应着巫憬憬的吻,与她分享小别重逢的欢喜。其实这场小别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可一如巫憬憬此刻的热情,暮钦晋同样也想她了。他有很多话得跟她说,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般安静地抱着她,被她吻着,也吻着她。
当空气都被他们的热情烧尽后,巫憬憬稍稍退开一点点距离,微微喘息,见暮钦晋还闭着眼睛,睫毛又密又长,她伸出小拇指拨了拨他如扇般的睫毛,暮钦晋忍不住轻笑,巫憬憬的手指又去追逐他微笑的嘴角,嘴角晶亮着,是她留下的痕迹,暮钦晋张嘴将她小拇指含进嘴里,很轻很轻地咬了一下。
巫憬憬道:“你咬我。”
暮钦晋睁开眼睛看她,轻笑:“要咬回去么?”
巫憬憬歪头看他,眼前人太好说话了,好到有些不真实。
暮钦晋依旧含笑看着她,在她的注视下,抿了抿嘴唇。
巫憬憬俯下身子去咬暮钦晋的嘴唇,她低着头,肩颈线条优美,暮钦晋仰头温柔回应她的吻,修长的颈项同样优美,两人这般拥吻着,像天鹅垂颈轻啄着静然雅立的清莲,忽焉纵体,以遨以嬉。
时光在此刻比流水还温柔,潺潺春情漫漫滋长,氤氲香意袅袅而生,冷不防从天而降“嘭”得一声巨响,似一头不解风情地大笨牛跳进水里冲散了莲花、吓飞了天鹅。
暮钦晋抱着巫憬憬快速后退一步,将巫憬憬放下护在怀里,警戒地看向房门。
门板响了一声后,没再有动静。
暮钦晋轻轻拍着巫憬憬的背,柔声道:“无事,大约……咳咳,是你二哥踢的。”
巫憬憬才懒得理巫寒惊发什么神经,踮起脚尖继续亲暮钦晋。
今天的她格外粘人。
暮钦晋轻抚她的脸颊,隐约明白巫憬憬粘人的原因——他们昨夜才第一次拥有彼此,她醒来时他已经去上早朝,虽然他下朝后就立刻回来陪伴她,但姑娘家头一朝,醒过来时身边空荡荡的,心里总归是失落的。更何况,他与她的昨夜,是她强求的。
她的理智或许并未生气,可潜意识里的失落与不安一直没被填满抚平,她才会格外黏他,渴望被他安抚。
理解了巫憬憬的心思,暮钦晋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掌控了亲吻的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和顺从,他主导着,掠夺者,深切的纠缠令彼此几乎透不过气。
原本被抱高高的姑娘惦着脚尖腻在青年怀里,长身而立的青年低着头温柔吻着她,高傲的天鹅化作了娇小的鸳鸯,依偎着清然清立的莲花,不染不夭的清莲垂下了花枝,充做鸳鸯最美的凤冠。
春风吹过春湖千里,春花春叶随风而动,刚从冬中醒来的鱼儿顺着涟漪欢游,追寻春的踪迹,而属于那一只鸳鸯和一枝莲花的小小水域,涟漪最密最荡漾,每一圈水波都是有情人的律动,每一圈水波都载着春的媚词艳语,清莲的花瓣一瓣瓣落下,铺就鸳鸯最温柔甜蜜的被褥。
倏然的,春风未歇,涟漪却停止了荡漾,好奇地鱼儿向左游一游,又向右游一游,晃荡着脑袋,摆弄着尾巴,不明白还未看够的好戏怎么就倏然而止了。生气的鸳鸯冲着看热闹的鱼儿扑腾翅膀,鱼儿轰然散开,鱼儿消失了,春花春叶消失了,只剩下春风悠悠穿过千月谷的一扇窗,拂过窗户旁的一张软塌上生气的姑娘家的乱发。
明月比春风体贴又知礼,早已隐藏在云层间。
月光下的暮钦晋衣衫就像凋落的莲花花瓣一样,一层一层散在榻上,露出光裸的胸膛,小鸳鸯的羽毛倒还算好好的,只是露出了半轮香肩。
巫憬憬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暮钦晋却已收起了方才的强势与狂放,如涓涓细流般轻轻柔柔抚吻她黑紫狰狞的脸。
他的吻越来越徐,吻与吻的间隙处,他还会低低轻轻笑几声,拿额头碰碰她或者彼此的鼻尖点着鼻尖,带了些讨好和宠溺:“别气了。”
巫憬憬有些不满,含住他颈项的肉,轻轻啮咬。
暮钦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她的背,柔声道:“明日再看看好些没,好不好?”他说这话时还体贴地拉起巫憬憬肩头的衣裳,帮她重新穿好。
巫憬憬“唔”了一声,把头埋在暮钦晋颈项里,嘀哩咕噜说了几句,她说得又轻又快又含糊,暮钦晋听不清,但她话里满满的委屈之意暮钦晋感受到了。他轻拍着她背的手挪上来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发,柔声道:“你方才说什么,我耳力不好,没听清。”
巫憬憬又闷闷在暮钦晋怀里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