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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红喜轿鸳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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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怪模怪样地做了个揖,脆生生道:“新嫁娘,俏新郎,此生此世只一双,白头偕老无有悔,早生贵子把笑扬。”

二人:“……”

旁若无人地念完这一串以后,俩小孩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言辞耳边回荡着最初听到的童谣:“入洞房,花烛娘,转头不见俏新郎,原来都是空一场。”

“你听到了吗?”言辞转头问。

祁尘目露疑惑,“什么?”

看来是给他听的了。

……转头不见新郎。

祁尘一直坐在身边,不曾离开,言辞用余光瞥了一眼,忽然发现不寻常的一处地方。

祁尘如今在凡界的身体是水草扎成的,水神神力流失,只能勉强做得像本来的样貌,其余细节很难照顾到。

可他现在能看见祁尘脸上细小的绒毛。

言辞面上不动声色,并没有声张。他不知道邪念到底想做什么,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感受到邪念的存在。

不多时,门外一阵嘈杂,呼啦一下,不大的新房里挤满了人。

闹洞房?

言辞脸都要黑了,而那群人恍若未闻,嘴里自顾自说着祝贺之词,乍一看,热闹极了。

可这些人脸上糊成一团,五官都看不见,十几张空白的脸对着他,只觉得鬼气森森。

接着这些人又安静下来,脸全部转向言辞祁尘二人,等待着什么,兴奋起来。

言辞直觉不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旁边一直坐着不言不语的人突然转向自己,漆黑的眼里毫无光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尾椎处漫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痒意,脸上也一阵燥热。

“祁尘”手指翻飞,飞快解着言辞的衣带,很快,言辞身上只剩一件中衣。

房里的人开始说话,叽叽喳喳不停,声音却飘得很远似的,只回荡在耳边。

言辞急剧地喘息,那人正将手伸向自己最后一层衣衫,另一只手从后颈往下缓缓探去,浑身被激起电流一样的酥麻感……

不好!

言辞闭上眼,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脖颈处熟悉的黑色裂纹将隐将现,那人俯身吻住一处裂纹,将言辞好不容易抬至半空的手轻轻握住,动弹不得。言辞情不自禁闷哼一声,随即死死咬住下唇,眼角湿红一片,心里无限悲凉,中邪了吗!

他自己身上的邪念居然被压制下去了。

空气中响起一声兴奋的尖啸,一团浓稠湿滑的黑色粘液自门外横冲直撞进入新房,粘液里两只黄豆大的圆粒迸发出惊人的绿光,贪婪无比,垂涎地看着床上的两人。

出来了!

言辞只觉全身一松,刚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如同脱胎换骨,眼底一片清明,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挥向邪念。

人群中爆发一阵凄厉地尖叫,就像是一个个充气娃娃漏气一样,地上只剩下十几张人皮。粘液由刚刚的兴奋转为愤怒,新房顿时四分五裂,

言辞有些呆愣地望着半空中那个手持长剑的“谦谦君子”,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敢肯定,方才的确不是祁尘,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邪念知道自己不敌祁尘,早有准备,废墟下传来断断续续地呼救声。

祁尘没有去追,若是没有找到供养邪念的源头,就算抓到了也会悄无声息地逃走。

言辞穿好衣服,同祁尘一道,将废墟下的人救了出来。

他们都是被邪念诱骗进来,运气好的,活到现在被发现,运气差点的,像刚刚那样只剩一副皮囊。

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幻境里待久了,常常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久而久之,关于自己的一切都不记得,也正因如此,言辞才看不见他们的脸,因为他们自己都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

活着的人没准比死了的人更痛苦。

言辞自以为心早已固若顽石,没想到,这些人的惨状落在眼里,还是会不忍心。

言辞看着祁尘在面前落下,几番纠结还是道:“你把我身上的落下的禁制撤了吧。”

千年前,言辞因邪念缠身痛苦不堪,祁尘将他带回河缪山以后,帮他压制住,使的就是落禁制的法子。

不过见效虽快,坏处也同样明显,自落下禁制起,言辞法力尽失。

虽说他后来愈加勤奋,可终究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既然现在邪念已经溢出,要那些禁制又有何用,他实在是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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