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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完了,这里有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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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头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温热的血喷了多嘎满头满脸。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多嘎救我!”桑哈吉痛呼一声,转瞬没了声息。就在这时,言辞突然转过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疑惑,“你为什么没有反应?”随后身形一动,如同鬼魅一般来到多嘎面前,漆黑幽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多嘎,片刻后眨眨眼,了然道:“原来在这里。”

多嘎双眼瞬间充血,激动地大吼大叫:“不要!滚开!你放开我娘!滚开......咳咳咳......滚!”多嘎咳出几口鲜血,硬生生突破了言辞给他落下的禁制。

言辞已经掐住了多嘎母亲的脖子,向后瞥了一眼多嘎,嗤道:“我就不滚开你又当如何?刚刚到现在这么久了,你是一点儿都没发现不对劲么?”

多嘎闻言一怔,抬起手伸向下巴,试探着摸了摸,竟完好如初!他咽下一口唾沫,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哪里有什么村民,围在他们身边的分明是重重叠叠望不到尽头的黑气。

见多嘎醒过神,言辞干脆利落的掐碎了那团黑水一样的东西,浓稠的黑气立刻像潮水一般快速退散,周围的环境急速变化,多嘎定神一看,他正躺在自家门口,言辞万分嫌弃地站在了离他八米远的地方。

恰好那边远远有人走过来,先是热情地跟言辞打招呼,而后转过头,朝着多嘎喝道:“混小子!你躺在地上干什么,村里有贵客也不知道招呼,还不敢紧把自己拾掇干净招待客人!”

“村长?你还活着!”多嘎惊呼一声,刚刚血腥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多嘎还是不敢相信,于是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嘿你这狗东西,说什么呢!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自个儿家门口睡了一晚上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认不着人?改天老子去医院告你娘去!老子打死你!”

村长抄起脚边的棍子毫不含糊地往多嘎身上招呼,把多嘎撵得到处乱窜,连连认错求饶。

村长走后,言辞穿着单薄的衣衫静静地站在远处,“大人?”多嘎慢慢移过去,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以前进山的时候,听张叔拜山神的时候这样叫过。

言辞平静茫然的神情顿时消失,睨着多嘎,吐出一个字:“说。”

多嘎试探着问:“大人可否明示?”

言辞一言难尽地看着旁边这个人形生物,多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挺傻逼,摸摸鼻子选了个阳间的问法:“这咋回事啊?鬼打墙?”

“你不知道?”言辞反问道。

多嘎神情立刻严肃,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真不知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知道那脏东西是啥玩意儿!”

“巧了。”多嘎认真地听,然后言辞很真诚道:“我也不知道。”

“啊?”

言辞冷哼一声,“啊什么啊,我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那您讲讲?”多嘎试探道。

“想知道?”

“嗯嗯!”

言辞掏出那只漆黑的木盒,“做个交易。”

遇到多嘎时他就感觉不对劲,他之前死活不能查看的记忆一遇上多嘎,疯了一样要往外跑,刚刚若不是在幻境中,他早就想借着多嘎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多嘎还没说话,言辞立即打开木盒,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爬满了脑袋。多嘎抱着头,慢慢蹲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和画面疯狂地涌进他的脑子里。

夕阳西下,荒原上有一女子穿着黑衣斗篷,怀里抱着一只赤狐,左手臂弯间挂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篮,右手提着一只精美的玉灯。

荒原上突然刮起妖风赤狐舔了舔爪子,突然窜进黑暗中,远处响起一声尖啸,顷刻间已至头顶,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覆盖在头顶。

女子身形一动,刚刚站的地方裂开巨缝,地底伸出无数双腐烂恶臭的手,争先恐后地去抓女子的脚,女子站在半空,低头看着地下可怖的景象,并不为所动。

短短时间内,周围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变化,巨大的威压自四面八方袭来,可女子像是突然被梦魇住,迟迟没有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烈焰将女子牢牢包裹住,抵挡住黑气的攻击,天地间响彻着一声兽类警告的怒吼。

是那只赤狐!

这一声怒吼响彻天地,多嘎感受到女子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下一刻,烈焰散开,女子像是离弦的箭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冲去,霎时间,电闪雷鸣,冷惨惨的光照亮了她的面庞,面若白玉,眉如青山,唇含一分笑,眼带三分情,风姿卓越,举世无双。

多嘎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呆愣地看着女子徒手将所有黑气收归手心,随着声声惨叫化为灰烬。

眼前视线不断变化,多嘎坠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杀声震天,地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天空中黑气盘旋,经久不散,偶而有靠近的凡人,只需一瞬,便状若疯癫,手舞足蹈,自相残杀而死。

这样的画面不知持续了多久,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平息,耳边只有山风拂过树林的声音。多嘎睁开眼,视线尽头,有四个人缓步而来,有男有女,一路畅谈,说说笑笑。

画面再转,还是那四人,一个立于半空,面上无半分血色,胸膛上被一大团血迹濡湿,手中仙器光华黯淡,坠入足底深不可测的深渊。

其余几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女子状如一具干尸,形容枯槁,毫无生气地坐在深渊旁边,地上一人躺在沙尘之中,手脚皆废,还有一个单膝跪于深渊之旁,一柄利剑从后脊深深贯入。

九天之上,云海重重,多嘎看见了这段记忆里最开始见到的那名女子,与初时不同,此女子锦衣华服,手持白玉灯青玉篮,神情淡漠而慈悲,脚边伏着那只赤狐。

女子轻轻抬手,淡淡的金色光华自手间流泻而出,汇集在深渊之上,一道金钟罩逐渐成型,地底发出轰隆巨响,尘土飞扬,眨眼间深渊和那几名仙人再无踪迹。

“啊!”多嘎惊叫一声,从层层叠叠的记忆中脱身,浑身被冷汗浸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言辞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突然目光变得茫然,表情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变化,但只有短短一瞬,看完所有记忆后,他的眼神就已恢复清明。

言辞瞥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多嘎,停在多嘎面门前的手一动,而后摊开掌心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这东西叫邪念啊。”

“什么邪念?”多嘎问道。

言辞没答,只说:“明日,跟我下山。”

“啊?不......去会怎么样?”多嘎声音逐渐减弱。

言辞像恐吓小孩儿那样对多嘎说:“问得好,如果你不去,这村寨里的人就会像你在幻境里看到的那样个个惨死,唯一不同的就是......”言辞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盯着多嘎,继续道:“......就是他们惨死不再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

多嘎闻言脸色巨变,呆呆重复:“因为......我?”

“对啊,你不信?”言辞轻笑,将背在背后的手伸到多嘎眼前,掀开眼皮瞧着多嘎的神色,“喏,看看。”

话音刚落,多嘎的眼睛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整个世界一下变成黑白色,而言辞刚才还空荡荡的手上正摊着一团漆黑的东西,和幻境里的极为相似。

那团黑色的东西将言辞瓷白修长的手包裹大半,不停蠕动,多嘎只看一眼就觉得肮脏,恶心无比,多看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神志不清,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戾气。

“你身上,全是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但看样子是不知道。现在呢?要下山还是留在这儿?”

“......下山。”多嘎虽然傻不愣登的,还是知道跟着言辞才有可能去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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