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晚上回宿舍住,下课没事就会过去做好饭等他,他让她不用折腾,姑娘还是坚持。
那几天,他每次回来都有一盏小暖灯亮着,姑娘胳膊总是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打瞌睡。眼看着她的脑袋快磕在桌子上,他一个阔步上前帮她垫住了,这么一折腾,韩清也醒了。
暖黄的灯映在她的脸上,侧脸全是手印子,眼睛都睁不开了,开口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软感,“你回来啦。”
郁山让她去沙发躺会,他正准备去热菜,被韩清拦住。
她说:“我去。”
厨房忙碌的身影,郁山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韩清做着这些。
他要去帮忙都被韩清推在门外,让他去洗洗,坐在外边等着就好。
他一个大男人这辈子头一次感觉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
有些不习惯,但他头一次有了家的实感。
以至于陪韩清过完生日后,他都有些不舍得离开,也是那天他才知道了姑娘为什么这次对他这么百般照顾。
那天晚上,李年和景亚湉同时赶过来陪她过了生日。
室外的烧烤摊,几个人烤着肉串,喝啤酒,说近况开玩笑。
韩清这次也喝了些,郁山念着她平时有分寸,再加上是寿星本人的生日便没拦着。
景亚湉突发奇想给每个人看手相,挨个看了之后,说李年命中有克星,还说郁山的手纹属于命中无情。
话落,他的手就被身旁姑娘拽了过去,“才不是,别听她的,她说的不对。”
韩清驳着,说话有些大舌头。
郁山本来也不信这些,可令他觉得有趣的是,在他一不留神时,寿星喝醉了,这时竟是连坐都坐不稳了。
见状,李年和景亚湉就先走了。郁山去结的帐,走到店门口,韩清的身影站得特别板正,强撑着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吴念念。后者泪眼婆娑,见他出来,想要上前却又止步。
他不愿跟他们产生纠葛,便要带着韩清离开,可在他们擦肩而过时,郁山的胳膊被拉住,身旁女人声音颤抖道:“我有件事求你。”
郁山扯开胳膊上的力道,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扑通声,吴念念跪在了地上。
郁山直觉此次事不是小事,没想让韩清听,便扭头看她。
韩清虽醉,但却不傻,想起以往他们是怎样对郁山,此刻是十分不愿让他过去的。
好在她此刻醉了,比较好糊弄,郁山拉着她又回到店内,眉目间都透着温情,让她就坐在着等他。
韩清点头,他还摸了下她的头。
等再次出去后,他的神色骤然变冷,没等对方开口,他便道:“孩子?”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吴念念可以求他的任何事情。
然事实也正对了他的猜想,吴念念说几天前她带着孩子在商场,本来还算平和的商场突然出现了人为造成的混乱,她的孩子就是那时候被人抢走了。
夏向荣还在部队联系不上,但她有了可靠消息,她的孩子在云南。
“求求你,”吴念念拉着郁山,“只有你能救他,他还不到一岁啊。”
郁山抽回自己的手,“我的势力到不了云南。”
“但有线人说他们先经瑰丽。”吴念念说着便道歉,“对不起,我们曾经不该那样对你——”
郁山不愿听这些,回头看她了眼,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说罢便回到了店里,入眼便是姑娘趴在垃圾桶上大吐。
他上前拍了拍她,狼狈酸臭,但他却觉得比刚刚外边结束的人舒服多了,韩清连醉酒都不愿麻烦他,还在含含糊糊道:“不,不用,我好着呢。”
话落,又吐了一地。
郁山替她接水涮完嘴后,给店里多放了些清洁的钱,便背着韩清离开了。
怕她再吐,回去的路上没有打车,他就这么背着身后的姑娘由昏暗小巷走到光明大道,背上的人还不得老实,手在空中来回晃着。
“郁山。”韩清的手突然覆上他的脸。
郁山:“嗯?”
“我,我是不是,没许蛋糕愿望。”
说话乱七八糟的,郁山听着还挺可爱,“是。”
还没点蜡烛,她就喝倒了。
“不对,我许了。”韩清摆手,无意扇了郁山一巴掌。
郁山怕她滑下去,便把她向上颠了下,这一动,原本在手里挂着的书包掉了,书包杂物散落一地。
低头看,一张一周前的报纸滑落,其中标题为:
我方打击犯罪团伙的重大突破!
警方成功解救一批被犯罪团伙当作牟利工具的仓毒云毒的幼儿!
韩清不止是聪明的女生,更是忧他所忧,唯一懂他的人。
她知道他虎口夺人的凶险,所以心疼他身处的黑暗。
难怪她对他这样的照顾周全。
她在给他营造出一个家,那个家里有人等他,有人支持他,不厌其烦,没有理由,立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她什么都不说,面对他时总是将所有的单纯给他。
郁山脚步被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韩清。”
“郁,郁山。”
二人同时开口,郁山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姑娘就高举着手臂,在他的背上想要站起来,特别激昂,说话也清晰利索了不少,“平平安安!”
她的生日愿望。
郁山弯腰,又将她带到了背上,“你的生日替别人许。”
韩清摇头摆手,无意间又扇了郁山一巴掌,“嗯~不对,他不是别人,是我的男朋友,我就只想他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