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理奇怪地看着曲岭走进厨房,葡萄吃三颗了都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从厨房出来后,曲岭一直安静地收拾着行李,衣服叠得齐齐整整,日用品放得规规矩矩,连磁吸扣对得都严丝合缝。
瞿理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手一停,沉浸于悬崖峭壁的脑子终于被划了道缝儿,他回头,“你吃醋了?”
曲岭背对着他,“没有。”
说着,他往行李箱里放了个细长的盒子,和其余包装盒齐高齐边。
相当严谨。
游戏屏幕被关闭,曲岭放下腿,“我和乔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所以我在控制自己。我没事。”曲岭合上行李箱,设置好行李自动跟随系统后,将沉甸甸的箱子推到了门后。
瞿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默默地又重新开了把游戏。
曲岭说没事,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吧……?
曲岭也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瞿理觉着有时候曲岭对他的占有欲实在是大得过头。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情趣,但次数多了也会惹人心烦。
不多时,夜幕降临。
瞿理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就见曲岭坐在沙发上,面朝浴室,似乎是在发呆。
“想什么呢?”瞿理走到他身前,摸了把曲岭被抓乱的头发。
曲岭眯起眼睛,微微侧头蹭着他的手掌心。
“我没生气,也没介意。”瞿理蹲下/身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乔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会拒绝他,其他人同理。”
两人共处五年,对彼此的脾性早已摸了个清楚。
瞿理知道曲岭占有欲强缺乏安全感,曲岭同样知道瞿理随性而为不受约束,
“我知道。”曲岭笑笑,“所以我在等你出来。猜猜毕业旅行的第一站是哪里?”
瞿理想不出来,这些年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认得方圆三公里的路算他天资聪颖。
曲岭猜也能猜出来瞿理不知道,便提前公布了答案,“是阿尔法星。”
瞿理颔首。
阿尔法星四季如春,风景如画,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瞿理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曲岭想了想,“后天?明天我要回学校一趟。”
瞿理点头,“好。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曲岭吻向瞿理的额头,“喜欢你。”
瞿理失笑,“知道了,现在去睡觉?”
“嗯。”
再不睡,这缸帝国手工陈醋就要溢出来了。
————
跨星际飞船上,瞿理翻着个助上的邮件。
从前他失去记忆,没有身份证明,一直借用曲岭的二号个助。直到等了将近四个月,才等来盖章证明有效的身份证明。
后来他四处挣钱,一天打五份工,活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了都市隶人。但看着钱一笔一笔地入账,他似乎又不是很累了。
自此,瞿理这个名字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
瞿理躺进按摩椅中,长叹出一口气。
但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从前真的叫瞿理吗?
镶嵌在铭牌上的出生年月是真实的吗?
他为什么会发生事故?又为什么会失忆?
瞿理想不明白。
他也不愿意再想了,无论如何,他是瞿理,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恰好此时,曲岭端着两杯牛奶走进小客厅,身上穿着休闲家居服,“怎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瞿理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只是想起了昨天逃掉的大鱼。”
众所周知,泽海区最近设了河钓禁令,瞿理手痒,便跑到游戏里准备激情钓鱼,结果钓了一整晚,都是些不达标的小鱼。
钓小鱼也就罢了,还每隔半小时上一只。
就离大谱。
曲岭笑着将牛奶递给曲岭,“还在想它啊。”
“是啊,以后估计要想一辈子了,临死都要翻出来指点几下。”
两人聊笑着,一道广播声便响起,向旅客们播报着目前坐标。
阿尔法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