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又恢复成先前的样子,如今的她对杀人没什么兴趣,挥手让他们滚。
头一偏,整个人瞬间坐直了,睁大了眼,厉声问道:“你背着的是什么!”
一阵风起,将梦女的头发吹的四起,配合上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害怕。
燕安时挥剑而动,将舒酒拦在自己身后,迎上梦女的攻势,大开大合,动静不小,可那盏铜雀灯愣是纹丝不动。
舒酒抱着伞匣,退后几步,才发现大门虽然是开了,但是却竖了一道无形的门,舒酒看到里面一条条锁链,敢情这是一个锁人的地方。
难怪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
“啊!你找死!”
梦女猛地大声吼叫,喊的几乎让房屋都震动了。
这时,舒酒看见她脚上拴着锁链,限制着她根本走不出这门,而此时的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挂着两行血,癫狂至极。
燕安时剑尖滴下一滴血,整间屋子铃声大响,四周原本看不见的锁链忽闪忽闪。这样的阵仗,吓得舒酒心慌不已,她整个弓着身子不知所措,嘴里喊着“同光”,那些锁链声熟悉的很,仿佛不是锁梦女的,而是用来锁她的。
此时,不是她不知道局势不能喊,而是下意识。
燕安时早一步了想到舒酒的情况,想带着舒酒赶紧离开,可不料她那几声“同光”还是被梦女听见了。
脚上的锁链绷得紧紧的,她整个人往前扑去,招招不留余地,困的燕安时无法抽身,左支右绌间被梦女一掌打在了后背,嘴角溢出了血,也顾不及擦,他只看着舒酒的状态实在不对。
梦女恶狠狠靠味道寻着舒酒的位置,“你刚刚喊的谁?说!”
舒酒被她一吼,整个人反而静了下来,抬头来时,表情变得冷漠十分。
梦女:“你来昆仑是来找同光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舒酒站起身,伞匣立在一旁,“你想杀我?”
满室突然喷薄而出的杀意,击得门窗吱呀作响。
舒酒上前一步,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梦女,可此时她的手突然被一片冰凉包裹住,“退回去,好好护着伞匣。”
舒酒皱着眉,讶异望着旁边显现的人。
同光笑嘻嘻地抬手揪着她的脸,还有些用力,道:“ 绷着脸的样子,还果真有点吓人呢,就是有点丑。”
他推着她往后退,转过头时,自己也绷起了脸,声音低而沉,“梦女?是吧。”
好似他不认识她了,梦女更显癫狂。
同光抬手,禁了她的声,“居然知道我回来了,那还真是有点不好办呢,该不该让燕安时灭你的口呢?”
才说出了三个字,他就觉得自己想装阴狠,实在不行,脸绷得酸,罢了。
燕安时侧过头,骂了一声:“你出来干什么!”
同光耸耸肩:“安排你做事啊。”
这人!
同光笑了几声。
梦女从燕安时重新掠到他们面前,声嘶力竭地朝着同光吼:“放老子出去,不然有朝一日我上了昆仑顶,定叫你神魂俱灭!”倏地,她停了下来,后退一步,整个人松软了下来,嘲笑的声音不小,“不对!你死了,你现在连神魂都不全!”
她的开心和先前的愤然一般,都癫狂。
舒酒听不得这样的话,眼神骤然就冷了,眸子也一眨眼就变红了,她的头轻轻一歪,梦女脚上的锁链就大力往一旁甩去,将她重重砸在地上。
梦女左手臂该是断了,她咬着牙骂:“同光,有本事你光明正大,伪君子,和十八年前一样!”她大口喘息着,骨头钻心的疼,转瞬又开始嘲笑:“我才说呢,这屋子的禁咒怎么日渐松了,原来是你死了。”
脚上的链子又一紧,很好,她的腿折了,疼得是连一口气都喘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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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笑着叹气,“我家小酒,真厉害,连梦女这等人物都能打了。”
燕安时抱着手臂,也乐得看戏,不时还低声问他:“就这么放任她用这种术法?不是说伤身?”
同光晃了晃手指,“那是从前。”
自打在揽月城,她用瞳术灭了舒家族人后,原本属于舒家残留的魂息竟被她无意间吸了去,这事原本谁也没有发现,直到她被抽干了血,纪无救她的时候才发现。
她体内有舒家的魂息,再加上同光救她时输入的灵力,两两相融了,将那股魂息藏的更深。
瞳术本就是属于舒家人特有之术,他人修炼自是烧身以施,但舒酒现在不同了,纪无已经把那些魂息彻底的融到了她的骨血之中,不然她一个被抽干了血的活死人,如何无异于常人。
燕安时心安了几分,点点头,又说:“但她这活死人的躯体,终归不是长久之事,她那身玲珑血......”
“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