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琵琶给钱三砸得趴下,砸的眼前发黑额头鼓一个红肿大包。
“钱公子钱公子!”众人叽叽喳喳围上去。
宁淼急得额头直冒汗,她做生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死都是小事,就是生怕钱铭择死自己地盘上影响财运。
邢昼干咽下一口口水,停顿了下问:“少爷还动手吗?”
宁珩:“……”
楼下混乱嘈杂,那女子拎着琵琶孑然一身面对着纷扰。
宁珩看不到她的神情,只从单薄挺拔的背影波捉到些许孤傲。
他摇了摇头失笑道:“怎么是这么副性子。”
语气轻柔的像附在耳边亲昵低语,让邢昼一时愣了神,这样的少爷太过陌生。
宁珩放下茶盏,“走吧下去看看。”
钱铭择捂着头疼的龇牙咧嘴,看向沈流鸢时眼中全是狠毒。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带回去!”
“我叔父可是户部尚书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既然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手段狠辣了。”钱铭择叫嚣着,“艹老子不弄死你!”
见他嘴里不干不净,沈流鸢抡起琵琶又朝他砸去,钱铭择吓得一个劲往店里伙计丫头身后躲。
“你们这群吃空饷的废物,还不快拦住她!”
场面闹腾的活像稚童们玩老鹰捉小鸡。
沈流鸢反手一抡力气没收住,沉重的琵琶脱手而出冲着身后的楼梯飞去。
她扭身看去,那原先空无一人的楼梯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两个男子。
拖手的琵琶直直砸向前面的青衣男子。
“——小心!”
落他一步的玄衣侍卫,瞬间侧身挡在前面,手中的剑柄一抬,击落急速砸来的琵琶。
“砰!”琵琶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宁掌柜捂着胸口惊叫着,“公子您没事吧!”
宁珩接着她的遮挡,不动声色递过去一个眼神,然后低声咳起来。
宁淼眼睛一转喊道:“公子公子!快去请医官来。”
“宁公子?”没成想竟然是熟人。
“你还好吧?”沈流鸢眉目间露出关切和犹豫。
那琵琶也没砸到他啊。
这是被吓的?
沈流鸢幼时听人说过人受惊吓过度会心力衰竭而亡,宁珩自幼体弱怕是娘胎里带的病根,看着就文文弱弱,怕是受不得惊吓。
宁珩强压着喉间咳嗽,摇头轻声道:“我无事劳烦、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咳的沈流鸢都能看到他剧烈颤动的胸膛。
她怕人出事,跟宁掌柜搀扶着宁珩上楼暂歇。
邢昼看着行云流水的一系列操作摸不到头脑,他家少爷刚还不是好好的?宁掌柜跟着撺掇什么呢?
屋内宁珩虚依在榻上,面色苍白。
沈流鸢站在一旁等着医官诊脉结果。
“公子这是惊惧之症,我开些安神的方子按时服用。”医官收起出诊箱嘱咐道:“这些天切莫再受惊吓。”
宁淼遣人将医官送走,忙慌去安排煎药,大难临头的样子倒是比这公子哥更像惊惧之症。
这话沈流鸢没有说出口,这事毕竟因她而起。
宁淼,宁珩……原来他是宁家的人。
虽然都姓宁,但宁淼并不是宁家血脉,而是主家的家生子,因其母亲是宁家小姐的乳母颇受重视,负责管理宁家在金陵的产业。
看宁珩周身气度和宁淼的态度应当是哪一支的少爷。
宁珩救了她们的性命还为此患病,讨巧时许诺的重谢还没还先差点伤了救命恩人……
不对,她看着榻上病怏怏的人,是已经伤了。
请来的还是金陵最好的医官,宫里告老还乡的御医轻易不出山,诊金不菲,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她有些心虚,头埋的低低的,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她小算盘落空了。
“看来我和沈小姐缘分不浅,在才没多久就重逢了。”宁珩语气带笑。
“沈小姐拿的是什么东西?”宁珩看到她护在怀里的包裹开口问道,颇感兴趣的样子。
沈流鸢脸都皱巴了,算了卖谁不是卖,她心中给宁掌柜赔了个不是,看来这赚钱的机会没有她的份了,转头笑意盈盈给宁珩介绍。
“这是我用祖传秘法制成的衣裙,您看,我保证这花色样式外面都没有,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