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装束应该是孙氏将领,女公子要撑不住了。”旁边姑娘开口,“女公子需要火和药,襄阳已经闭城,现在我们有此人在手……可求助孙氏。”
唐简放下了刀。
“把他带上马背,观棋。伤药给他用上,那边还有活着的也拉上马背,优先先保住他的性命。听令,给我——杀出去!”
“是!”
那老将只能大概描述军营的方向,唐简她们人生地不熟,一路边打边逃,钟遇半路醒过来一次,瞧见她们路线,忍着昏沉开始指挥。
——然后指挥她们从一处直接冲入了孙氏军营。
“……姑娘。”老将重伤瞧着这阵仗,“你不是来指挥我们来孙营求助的,你大概是来袭击攻入孙氏营地的吧?”
他的亲兵在后头也忍不住点头。
“胡说什么呢!”唐简见不得有人说自己兄长,“能出来就很不错了!还在意什么?!要说也是孙氏兵马懈怠不曾守好营地——和我姐姐指挥的路线有什么关系?!”
孙氏兵马的头头不说话了。
……孙氏兵马的头头就诡异的看着这几十人摸到孙氏兵马主账。
……重点是,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孙氏兵马是不是太懈怠了?”观棋忍不住出声,“我们都要摸到他们主帐了。”
“没有问题……”钟遇脑子昏沉,“掀开帐帘,干掉主将,趁着混乱瞧瞧还有谁要领事射杀了,早点打完早点收兵。”
“……”老将瞧前头观棋的神色,很好,是和自己一样的一片空白。
唐简晃了晃钟遇,兄长已经昏过去了。
“好像确实可以的样子。”唐简认真思考道,“孙氏好像确实不太靠谱,据说他们议事是靠打的,每年的维修费用都挺高。”
“……那是感情好的表现!”老将强撑一口气,“而且我们孙氏还是有人正经的!”
“没有啊,”观棋道,“女公子之前辟雍读书时候一同窗也去了江东,那同窗因为给学长脑子开瓢了被退学。孙坚长子和广陵王不清不楚,他身边还有一个什么话都不说只有孙氏能听得懂他说话的怪人……”
“还有孙坚。”唐简补充,“他能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聚集起来,也不太像一个正常的。”
“……姑娘们。”老将开口,“实际上我是孙坚来着。”
“假的吧。没事的,我们人都把你送过来了,你无论是不是孙氏的人我们都不亏来着。”观棋旁边的姑娘开口。
“先掀开帐帘瞧一下。”唐简道,“观棋。”
观棋扶着老将下马,掀开帐帘。
唐简也把钟遇扶下来,钟遇的身子泛着冷,失去意识下,几乎要往地上倒。
她赶忙扶住人,钟遇神志清醒一瞬,危机的预感让他反手拔刀,刀和剑在观棋面前擦出火花!
“德谋!”孙坚当即出声,观棋袖子中匕首抵在孙坚脖颈!
“老孙?!你这是真的假的,被人挟持回来了?!”
“叙旧先等等。”唐简冰冷着声音开口,“我们需要医师和草药。还要厚的衣物,我姐姐已经撑不住了。”
医师很快被安排过来,军医也开始给孙坚看伤。
两边的情况都不乐观,医师摸上钟遇的脉搏就被那温度冷的一个激灵,一摸脉搏更是吓人,活死人也不过如此了!
唐简的盯视极其有压力,“怎么样?”
“……这,江东那边有一块风景秀丽的墓地……”
“我来报草药,阿简你们去找孙氏那边要。”钟遇勉强清醒报出药草,又嘱咐医师找银针来,“观棋,给我下针。”
“……哥。”唐简握紧钟遇手腕,幂篱纱下透露出来的肤色几乎是毫无生机的白,“你要活下去。”
“我会活下去。”钟遇长叹一口气,“只是看着严重,多养一些时候就会好了。我从傩里面爬出来……”
——可不是为了这样轻易去死的。
“是,公子。”观棋点头,她取下钟遇头上的幂篱,“公子失礼了。”
钟遇昏沉着,让她隔着衣服下针。
“哥,清白没有这么重要来着。”唐简要扒钟遇衣服,“生死劫关的时候了,别在意你清白了!”
“清白很重要的!”钟遇坚持,“我只需要扎几针就没有必要要脱衣服了吧!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清楚!”
“哥你都躺池子里面好几年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别在乎那莫须有的清白——阿语不会在意你清白缺失这点小事的!”
“人生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我真的没有问题——我泡在巫血里面好几年我都没有出问题。”
“但是哥你现在不在巫血里面啊!观棋赶紧的帮忙扒拉一下我哥衣服!”
“我真的只是身体虚弱养些时候就行。没有必要脱衣服扎针!”钟遇宁死不屈,“我还没有成亲!”
“……”唐简无奈的看着自己哥哥。
——说古板吧也不可能和郭嘉玩一块去,说开放吧人家把清白看的比啥都重要。
“哥,你现在穿着的是我的衣服,女装,懂?”
“那也不是你上手扒你兄长衣服的理由!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又没有人知道我女装!你喊我喊的是姐姐!”
“那医师把脉了啊!”
“就他那浅薄的医术他都摸不准我脉搏!给你的建议就是找个坑把你长兄埋了!那是什么,那是庸医!就他那技术能把人救下来都是人家生命力顽强如小强!”
钟遇最终依靠言语顽强的护住了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