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收到这消息的时候,总算想起来自己在并州忙里忙外忘记了什么。
——公瑾!我不是故意不给你写信的!
钟遇忙的晕头转向,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和周瑜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
之所以能想起来,还是想要抽烟的时候寻不见自己烟斗了,才想起自己用傩把周瑜送回去的时候没有要公瑾把烟斗留下。
——再次见面就要扣押公瑾上司家属去豫州这件事不要啊。
周瑜要说的话突然顿了顿,他猛然抬头敲向一处。
“呃……看来我来的还不是时候?”钟遇瞧着这一圈人,还有混乱的场景,从傩里面抽身而出。
白发编入靛青的发带,又用金簪稍稍簪起,青色的旧衣,耳边一侧朱砂艳丽。
他瞧着准备走,“你们先商量,公瑾我等会再来。”
“等等!”孙策大喊一声,“钟遇你是在袁术那家伙麾下的吧!”
“呃……是。”钟遇怀疑孙策脑子可能坏掉了,他们当同僚也当了好几年了,孙策居然还没有记住同僚吗?
他手已经伸到傩里面,“过些时候我要来扣押孙将军家眷到豫州,袁术的命令。并州事务繁忙,便……啊啊啊周公瑾你干嘛!”
周瑜一个箭步扯着钟遇头发把他往后面扯,“话说清楚。”
“……说的很清楚了,把我头发放开!”钟遇不敢乱动,“别扯!我傩都开了!让我回去!”
“关上。”周瑜瞧了一眼直道。
钟遇想要走,没有人能拦,但是他真的很宝贵自己的头发,只能窝囊的关上了傩。
“松开我头发。”钟遇握紧拳头,瞧着这一圈的人,问周瑜,“我烟斗呢?”
周瑜扯着钟遇头发将他按在自己位置边上,他自己坐在钟遇边上,“好了,孙将军,可以问了。”
“袁术想要干什么?”坐在上首的孙坚坚强忽略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旁人无人的把玩自己同僚的头发。
钟遇正色道,“袁术怀疑将军,派遣我从并州来将将军家眷带去豫州扣押。”
孙坚怀疑,“……我没有收到这消息。”
“正常。”钟遇放松靠上周瑜,“我在并州忙的晕头转向,收到这消息觉得袁术脑子不是我能理解的。”
钟遇提起袁术头就开始疼,“人不能和傻子共情,并州来江东路程那么远……天尊,还得给人送豫州——”
他扶着额头,“袁基长公子真的不打算管管他那智商只有三岁的嫡亲的弟弟吗?”
“定陵侯辞了?”孙坚问。
“那得瞧乌程侯信不信我了。”钟遇端正坐好,“我并州那儿忙的好几个月,地方又穷,还得给袁氏打一会工。”
“先走了,并州事务繁忙,便不打扰乌程侯商议。”钟遇把自己头发从周瑜手里面解救出来,顺手从他袖子里面摸出自己的烟斗。
他问周瑜,“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周瑜对他摇头,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再来?”
钟遇自然也是摇头,“不知道。”
双方都笑了一下,钟遇起身,衣袍发角扫过周瑜指间,“那我走了。”
傩展开,他消失不见。
“……公瑾啊。”孙坚满脸复杂,“真搞上了?”
周瑜点头,“嗯。”
孙坚沉思,“那小钟有点难娶哦,公瑾你聘礼准备的怎么样?”
“……”
“是哦!公瑾,钟遇真的挺难娶的!”孙策顿时反应过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确定事宜啊?”
周瑜叹了一口气,“不知道。”
“不知道?”
“我选好日子也得瞧另外一个。”周瑜说,“上次交流还是几个月前,他这人薄情的很,要不是袁术的事务烦到他,想要找烟抽没有寻到他烟斗,他不会来我这边。”
“公瑾,我给你出主意!保证让钟遇迷的你要不要的!我给伯符出的主意,伯符!是不是很好?”吕蒙自告奋勇。
“并州那边很乱吧,”孙策松动松动筋骨,没有管自己弟兄的发疯,“不是山贼就是匈奴。父亲,袁氏最开始的打算是要把兖州刺史位置交给钟遇的吧?”
“是钟遇自己要了并州。”孙坚道,“他退的很快,几乎在曹操许县应天子,他就完全放弃了在兖州所有的布局,借伐董攻入洛阳的功绩封侯。那可是……”
孙坚没有说完,但是他的神情的确感慨。
——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侯,也是侯啊。
“不退也不行啊,人家举托着天子呢。”孙策在下首嘀嘀咕咕。
“伯符!”
“诶,爹怎么了?!”
“讨论正事!”
“行嘞爹!”
江东的事情商讨倒也商讨出来一个结果,钟遇并州这边……
——钟遇常常因为自己习惯过于板正,而和一群发疯的西凉人、羌人、匈奴人格格不入。
“老婆!”这是看见他不管他有无婚配就冲上来喊他的匈奴左贤王。
“gen啊!”这是来并州打秋风的西凉黑人——这个你儿子是个黑人是怎么回事啊马腾将军!
弹着琵琶毫无违和混入羌人宴会的袁遗——袁遗!你是袁氏公子!袁氏公子的风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