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日期的话题被默契地略过,仿佛所有人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似刻意,又非刻意。
失去谈话的时机,苏澜只好暂时按捺下这个疑点,先不多问。因为Q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现在的时间还未到上午十一点。依照现代社畜的通常上下班时间来算,距离午休开始还尚早。
于是,苏澜提起洗好的衣服,缠着薛景和,让他帮忙在大厦内的迷你旅馆开一间房。
这类迷你旅馆尽显黑心资本家风采。
表面上宣传着供大厦内午休与加班过夜的打工人休息,实际上房间数量不多、价格昂贵。口口声声为了牛马打工人,却仍致力于拼命吸食打工人的血汗钱。
碍于价格,大多数上班族只能选择在公司打地铺将就,因而苏澜他们到达时,房间余量尚且充足。
苏澜的情绪显而易见的高涨,哼着歌一蹦一跳地往浴室去。
肩膀上传来的桎梏令他止住了动作,欢悦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
“我帮了你这么多,先前还替你解围……”低沉的男声在耳畔骚动,“是不是,可以要求一点回报呢?”
苏澜不咸不淡地回复:“钱的话,可以向邢总——”
薛景和打断他,低低地笑:“你明明知道我不缺钱。”
苏澜沉吟半晌。
“薛老师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那好,我直说了。但我先声明,我绝不是变态。”薛景和顿了顿,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才悠悠启唇,“……我想要你的体.液。”
苏澜:“……变态。”
“我可能用词不准确,我是说,只要是存在于你身体的液体,或者由你的身体产出的液体,都可以。”
“变态!”苏澜转头瞪人,眼尾染上羞恼的胭红。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邢总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说着,薛景和轻轻抽走苏澜怀里装衣服的袋子,佯装要离开。
他抬起一手,做了个挥别的动作,夹在指缝间的物事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辉芒。
苏澜脸色稍变。
是那台摄像机的内存卡。
“等等!”苏澜连忙出声。
薛景和如他所愿地驻足,面上露出愉悦的笑。
胜券在握。
“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多引人垂涎欲滴,也从来不知晓自己的体.液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才说,邢总竟然放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实在是疏忽大意、严重失责。”
“——这不就,给了我乘隙而入的时机嘛。”
薛景和微微偏过头,唇角微勾。危险的血色再度在他眼底翻涌。
贪婪的渴求交织着暗色的欲望,在稍加斗争后,便轻松战胜了对于邢纪玄的忌惮。
只因为,眼前美人的诱惑力之大,能令他舍弃顾忌、赌上风险。
——令他甘之如饴。
不趁邢纪玄缺席时赶紧下手,更待何时?这样的机会恐怕没有下次了。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不会有人救你。别逼我对你用强的……你还想和我好好相处的,对吧?”
贝齿紧咬唇瓣,柔软皮肉之下,受压迫的蔷薇色泽向四周漾开。
原来薛景和一路妥协,是在等这一刻。
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毫不留情。
胸腔深深起伏,苏澜勉强冷静下来,不情不愿地挤出两个字:“鲜血?”
薛景和好整以暇地抱着胸,视线堂而皇之地在苏澜的躯体上舔舐、流连。
“你知道的,机会难得,我肯定要挑最为精纯、最为鲜美、品质与功效都要最好的。”
苏澜:“……”
那束如狼似虎的眸光,意味深长地向下飘去。
青年颤着肩,似乎是气狠了,冰蓝眼眸氤氲着清浅的水色,仿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变态。”
泠泠悦耳的歌喉,天生犹如塞壬海妖惑人,就连骂人也跟撒娇似的。
薛景和抛给苏澜两样物什,提着袋子迈出浴室,甚至贴心地带上了门:“我就在门外,如果需要帮忙就喊我,还有……”
“下次记得穿内裤哦。”
浴室门“啪嗒”阖上。
白得晃眼的顶灯打在孤身一人的青年身上,在瓷砖上落下几重浓郁的暗影。
苏澜垂下眼睫,淡淡地睨着躺在掌心的东西。
一粒药丸,与一樽空的牛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