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有点突然,还以为要宽慰我两句。
“还没,你吃了吗?”其实我连着午饭也没吃,但是这会肚子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没有,回来就也在你旁边睡着了。”
她又把我扭背过去,推搡着我去厕所,“去洗把脸,换上鞋,带你去吃好吃的。”
有点意外,我扒着厕所门框,挑挑眉盯着她,不太信的扭转了下头,皱眉用眼角看她,悄悄问:“现在?你请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压低声音,好像偷溜出去吃宵夜违法似的,她翘着嘴角,也故意小声说话,“对!赶紧的,我好饿。”
跟着她出了门,在人行道上兜兜转转,小电驴在充电,只好饿着肚子散步。
晚上比白天清爽太多了,行道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风还带着点余热,我低头看着我们的影子慢慢变短,又慢慢拉长,在一排的路灯下,循环往复。
还没出门的时候她就说那家店多么的好吃,可是,究竟有多好吃,竟然一点也不期待了。
走了好一段路,慢慢拐到一条夜市街上,前两年倒也经常来这边,跟着她七拐八绕的,钻进一个小巷子,走进去才豁然开阔起来,隔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味。
老板把自己家的墙凿开设了一道门,外面几张小桌,往里面就能看到普通的厨房格局,狭长的一道,因为门前这一片不规则的空地,倒是有了足够的空间对外做生意。
露天放了几个小桌子,门边的一个大塑料桶里堆满了铁签子,显见的一个空位也没有。
小桌子放不下多少个盘子,却硬是围了一圈的彪形大汉,地上的酒瓶子哐哐乱撞,老板一边上菜,一边利索的收拾,龙卷风一样在人堆里蹿。
秦桢搬了个塑料椅过来,让我坐边上等着她打猎回来。
我看戏似的看她一头扎进人堆里,灵活的躲来躲去,那么高挑个人也显得怪单薄,万一再被踩跳脚就......就太有意思了。
我冲她喊:“多要大蒜和辣椒!”
人群里一只手伸出头顶,比了个OK。
墙边的灯下面能清楚的看到油烟,墙上也是不大干净,烟熏的久了,烤架挨着的那边黑乎乎的。
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我听着旁边桌的大哥那嘎达那嘎达的讲着,半个中国都快讲完了,秦桢这才端着两个大纸桶挤出来。
一起走出小巷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路边,蹲在马路牙子上急吼吼的炫起了串。
我吃的一头汗,斯哈斯哈的口水都快要掉地上,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秦桢竟然也丝毫不在意的和我一起啃。
她吃的还算斯文,一口一口的,鲜少见她会在餐桌以外的地方胡吃海塞,不像我,从来不在意雅不雅观,吃东西的模样够不够漂亮,喜欢边走边吃,喜欢小摊小贩,喜欢在路边看热闹的夜市,看路灯下浑浊的烟火气。
以往我觉得我在看,她蹲在身边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