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考研课程安排的很密,几乎每天都要上课,除了上课还要看很多的书,和网络上的讲解资源等等。
周围的考研人每天都在崩溃边缘,永无止境的疲倦。
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准备,几乎隔绝了一切的娱乐活动,整个人长久的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好像连休息都成了一种罪恶。
开始陷入一种没完没了的自我质疑,自我管束,甚至不敢让情绪跑出去太远,害怕很难再收回来。
上午在辅导机构模拟测试,中午就改出了结果,回到家,拿着错的满篇的卷子,改都不知道从哪里改。
从来不知道这么多年学上下来,竟然还是个文盲,书本里全是汉字,却一句话都看不懂,莫大的失落让我不停的质疑自己。
秦桢去上班了,一整个下午我都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翻着整理的资料,一遍一遍的读,一句一句的念,边读边哭,边哭边读,不知道和自己怄气还是真的在背书。
长时间的备考让人产生很无力的感觉,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像陷进沙发里。恨自己的不争气,又可怜自己那点微乎其微的智力。
不知道念了多久,嗓子开始沙哑,可能太久没说过这么多话,吞咽一下竟然是微微的疼,脸上被眼泪腌的紧绷,我也知道根本没学进去,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还能怎样去发泄了。
累极了,哪里都很累,我把书丢到地上,再也不想看到它,歪头枕在靠枕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想着什么都不要管了,就这样不要醒过来。
成年之后,很多烦恼根源并不是这一场考试,一个选择,是对未来的一种茫然,对选择负责,如临大敌,无知并没有给我带来无畏。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身上还搭着一个外套,我皱着眉头坐起身,发现秦桢也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头仰在靠背上,睡着了。
客厅里没开灯,阳台外面天竟然已经完全黑下去了,能看到小区里的其他楼栋,一家一家的亮着灯。
轻手轻脚去了厕所,又轻手轻脚的出来,她已经一只手揉着脖子站起来了。
“吵醒你了?”一开口还是有些哑,走到餐桌倒了杯凉白开就往嘴里送。
她摇摇头,“这是昨天烧的水吧。”边说边去摸厨房门外的墙上,客厅灯的开关。
“没事,我渴。”灌了一杯清清嗓舒服多了。
“嗓子怎么哑了?”
“念了会书。”
她走过来盯着我眼睛看,虽然眼泪肯定是早就干了,还是下意识回避。
“别躲了,回来我就看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遇到什么事了?”
她伸出手把我肩膀扭过来,用指腹刮了刮下眼窝,“眼睛有点肿。”
我自顾自的揉了揉眼睛,挡开了她的手,“没事,唉,就是考研太折磨人了,怎么背都不会。”
她顿了顿,问:“吃晚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