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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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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被苏父惯坏了,人小脾气大,自己心里难受也不让别人好过。那一晚,她使性子,坐在书院门口的石阶上就是不肯走,后面的事她苦累睡着了不知道,还是第二日嬷嬷与她说她才知,她昨晚拽着定山衣服不撒手,是被他一路背回来的。

而那个说小媳妇的人,就是唐岩。

那晚之后的旬假,定山带着唐岩来给苏烟道歉,说不该与她讲那些混账话,把她惹哭。然而唐岩的话,苏烟压根就没听懂,哭只是为了琉璃娃娃。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很开心定山和唐岩来给她道歉,因为他俩分别给她带了串冰糖葫芦。

前月里她掉了颗门牙后,嬷嬷便不再让她吃糖了。她其实也没那么爱吃,但嬷嬷不让她反而偏偏想。她之前与定山哭诉过,没想他记住了。

苏烟爽快地原谅了他们,接过他们手里的糖葫芦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可是才吃了一颗——

“嘎嘣”一声脆响。

她牙磕上山楂里的果核。

另一颗松动的门牙也掉了。

看着手心里吐出来的小牙齿,苏烟“哇”的一声,又哭了。

“我与小苏烟就是犯冲……”

这是唐岩过去常爱说的。不过他们虽然犯冲,但还是玩到了一起。后来苏烟从去书院找定山又变成了去书院找定山和唐岩。只是这段友谊,也没能持续多久。

时间总是残酷的。

女孩子间的友谊尚不能经受住岁月的考验,男女之间的,就更难了。

他们一天天长大。定山与唐岩的学业越来越重,而苏烟到了八岁后便不能像以前那样频繁地出门了,更不要说三天两头地往那满是男子的书院里跑。

直到某天,苏烟与天冬收拾衣橱,看到件褪色的衣服。唐岩在书画方面很有造诣。夏天时她从他那得了本关于染色的书籍,按着他教的方法,用赭石[1]给自己染了件红披风。

当时定山正在看《元史》,里面写到:“二十五年二月辛亥,汴梁雨木冰,状如楼阁、人物、冠带、鸟兽、花卉,百态具备,羽幢珠葆,弥望不绝,凡五日始解……”。因此景描绘得太过震撼,他们约好冬日下雪便去山里看木冰。

可这都开春了,他们还是没有去成。

定山过年回了乡下老家,唐岩也去了邻城。

他们间还是有联系,定山旬假回来也还住在苏府,但苏烟就是隐约觉得哪里变了。直到她打开这方衣柜,看到这件变浅的红衣,她恍然明白,他们间的关系好像也似这衣服般,褪色了。

而褪得更狠是在她十三岁那年的上元节。她见着台上耀眼的定山,也洞悉了自己的少女心事,再加上手帕交们还不停地拿那不知是否还作数的婚约打趣。她被戳了心思,生怕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揭露,于是,离定山就更疏远了,更别提唐岩了。

后来再见唐岩,是在她与定山的婚宴。而这次婚宴之后,她再没见过唐岩,也再没见过定山。

隔了五年,没想竟又把他俩都给遇了。

而苏烟更没想到,这五年,唐岩放着大画家不做,竟跑去当了个道士。正想着,不料对方也朝她看了过来。

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还是如过去那般炯炯有神。

性子也还如过去跳脱。

不顾台下那么多人盯着,偷偷地冲她眨眼挑眉打招呼。

苏烟知他认出了自己,想让他别再眨了,免得坏了自己的仙骨道风。谁知还未来得及示意,唐岩忽然一巴掌拍上自己的眉毛。

“真人这是怎么了?”下面有人问。

“无妨无妨。”他摆手,“就是我右眼跳得厉害。”

右眼跳?

那不是跳灾?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生怕端午“恶日”的霉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不用慌……”唐岩又老神在在地安抚:“今日有老夫坐镇,必让诸位避灾禳福……”

听他一个而立之年都未到的人自称老夫,苏烟忍俊不禁。

大家是不用慌。

毕竟他右眼皮跳是假。

妙昌真人的身份更是假。

旁的人可能没注意,但她方才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唐岩拍眼睛可不是因为眼皮跳,而是他眼皮上方的白色假眉毛悄悄翘了一个角。

唐岩白色的眉毛和胡须都是粘的。

也不知他从哪里寻了身上这件砖红锻金云白的法氅,要装这么个妙昌真人。

所做为何?

注1.赭石:赤铁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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