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彻底慌了,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带钥匙!
这一天真是倒霉透顶!
他蹲在门前思索良久,于是一咬牙,今天索性就麻烦迟礼彻底了。
总不能在楼道里睡一晚上吧。
门再一次敲响,迟礼现在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门,眉毛挑了挑,显然是在问:还有什么事?
应野棠难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我那个……忘带钥匙了。”
面前人只身着一件浴袍,腰间带子散乱,显然是慌乱下随便系的,头发半干不湿,脑袋前面的刘海干了,后面长长的发尾滴着水,黏在一起,衣领被水洇湿一圈,呈现出深色的痕迹,现在入了秋,昼夜温差大,晚上尤其冷,要这么一直在外面待着,不感冒都怪了。
迟礼越看越觉得他像只披着狼皮的羊,平时咋咋呼呼,看谁不顺眼就咬谁,等真正拨开那层伪装其实还蛮好玩的。
就比如现在,应野棠正眼巴巴等着自己收留他。
迟礼侧身让出空间:“进来吧。”
应野棠抬起脸,眼睛立马亮了一下,小声道:“谢谢。”
说罢,将脸上那分欣喜隐藏下去,换上一脸从容。
迟礼关上门,无声地笑了下。
这是应野棠第二次来迟礼家,与上次的匆匆一瞥不同,他这次认真看了看,发现这真是与自己那屋天差地别,要是划分个等级,他那屋勉强够得上整齐,迟礼这屋就是直接冲破等级的束缚。
沙发上没有多余一件衣物,门口的鞋子在架子上摆得整整齐齐,地砖亮得晃眼,明明是一眼的布局,应野棠莫名觉得他家更大。
迟礼递过来一条毛巾:“先坐吧。”
应野棠忽然想起来一件半大不小的事,他当时出来太急,下面还挂空挡呢。
他脸色扭曲了一瞬,好在浴袍较长,正常不会走光,虽然俩人都是大男人,你有我也有,但应野棠可没有当着人面遛鸟的癖好。
他在沙发上坐得板正,用毛巾擦头发。
迟礼给他找出吹风机,让他吹干了再睡觉。
他问:“今晚你睡沙发还是睡床?你要是睡床的话,我给你留一边。”
再三思索下,应野棠还是选了睡床,沙发这么小,窝一晚上身都翻不了,第二天肯定浑身疼。
迟礼坐在旁边看手机,顺便抽支烟,等应野棠吹完头发,他顺手递过来条内裤:“新的。”
“哦。”应野棠被他这体贴弄得措手不及,他呆呆接过。
折腾到了两点,二人才躺到床上,不一会应野棠就沉沉睡过去。
二人挨得近了,迟礼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没有任何攻击力,是很柔和的味道,,他恍惚想到一个问题:这人易感期不是过了吗,怎么还有味道?
渐渐地,听着他沉稳的呼吸,迟礼闭上眼,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
晚睡的结果就是,早晨起来时异常痛苦,迟礼睁开眼关掉手机,瞥了旁边一眼,就见应野棠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脑袋偏一边去埋在被子里,浴袍的带子开了,白皙的肌肉一览无余。
第一反应是,这小子还挺有料的,迟礼看了一会,把被子给他盖好。
他没立即叫醒他,洗漱完他去厨房准备了份简易早餐,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迟礼推推应野棠。
应野棠哼唧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迟礼加大力度:“起来吃早餐。”
应野棠没反应。
之后迟礼是又拉又拽又拖,最后硬是把人折腾醒了,应野棠睡眼惺忪,一脸幽怨地瞪着迟礼。
迷糊着吃完饭,应野棠逐渐清醒过来,生龙活虎得又是一条好汉。
应野棠住的小区位置比较偏,离公司远,打车都要四十分钟,他今天正好跟迟礼一起上班,搭了趟顺风车难得没犯困,但在路上他敏锐地发现迟礼打了好几个哈欠。
路上奇迹般的没遇到红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公司,正是上班打卡的时间,他二人刚公司,果然就收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视线。
应野棠是不在意这些的,他偷瞄两眼,发现迟礼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全程一心走着路,连余光都没有分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