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倪将戒指在食指指尖处绕了两圈，然后稳稳地戴入了指间，“这次怎么轻易就松口了？看来是很想让他跟着我……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跟我过两招，让我看看你这把老骨头这些年有没有松懈。”

“来。”

温予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字，但当那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随着这句回答而迟滞了几秒。

齐成倪原本半阖的双眼骤然间睁开，灿金色于瞳孔中爆发出骇人的闪光。

这一次，她不掩藏自己的实力，背后的法相真身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攀升飞涨。

会议厅在苦苦抵抗后，在重压之下碎成了粉末。

梵语构成的法则一层层地环绕在齐成倪身旁，一朵金色的重瓣莲花于脚下绽开，将她半托在了空中。

温予则是负手立于高处，脚下踩着一轮金色的命运法则，身侧预言之书则呈现出了半展开的状态。

“十方展开。”

精神力凝成的佛珠垂落在手边，齐成倪提臂立手，挂在掌上的串珠也随着飞舞，转出了阵阵佛光。

看着周围展开的无尽空间，温予便知道齐成倪这是想建立战场优势，但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如她所愿？栗色卷发的alpha目光一凝，命运之链顿时铺散开来。

没有人可以抗拒命运，它是羁绊，也是挂牵。

如果是正常的主宰法则者可能不会有如此明显的命运轨迹，但齐成倪和温予可是有着血缘关系，且大半生命运轨迹都重合的至亲好友。

温予看着链接各处的命运线，果断地开启了自己的第一轮攻势。

“轮回，审判。”

巨大的战斧从虚空中劈向被命运之链束缚住的齐成倪，附带着虚弱和剥夺双重属性的让人无处可避。

齐成倪仰头看着斩向自己的斧刃，身上金光四起，想靠着自己的不败金身硬扛一击。

温予见她没有躲的打算，只能控制着斧刃微偏了些，让它斩在肩头，金属相撞的剧烈摩擦声让alpha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咳咳……”

齐成倪捂着胸口，虽然她的护体没有被破开，但体内的气血却一阵翻涌，攻击性至少被砍掉了一半，就连原本充裕的精神力也被这一击封印了。

“命运，逆转。”

温予叹了口气，随着命运之链的收回，场景也在不断地收缩，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温予实力变弱了。

这是齐成倪在接招后的第一反应。

她看着温予手腕上悄悄探出头的诡异红痕，用精神力触角和温予沟通道：“你又自残了？实力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她们这种层次，如果不是自己有意损毁身体，一般不会出现精神力方面的问题。刚才温予出手时的状态和战斗风格显然是不正常的。

齐成倪从那日见到温予时，便感觉对方有些问题，她今日和温予过招不仅是为了探知好友这些年实力的变化，更是想知道对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伤情。

温予不愿多说，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手腕遮好：“出了点意外。”

“意外？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有意外？”

齐成倪在看出温予身体的异样后显得有些着急，“是不是你那些徒子徒孙又惹你不高兴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供着司氏那些家伙，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作风。”

“这是我欠司氏的。”

温予像是有些颓然，“小帅，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我们欠他们的，你在说什么？”

齐成倪不懂温予这句话的意思，但看着温予脸上的歉意和无奈，她只能将自己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齐成倪，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因为温予心里的那个答案，必然是一个不愿为人所知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