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是那个失踪的报社的记者。”
知柱突然间便恍然大悟,当时的与父母一起对抗的报社为什么突然间没了声音。
“上面躺着的那些人有一半也是他们。”得叔看着上面的尸体说道。
“那您当年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我一直以为您和束伢一起离开了。”知柱问得叔。
得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当时收到一封你父母落款的信,连字迹也和你父母无异,我就认为是他们写的。”
“所以不是他们写的?”
“不,是他们写的。”
“信上写着,让我在某天的几时到鹤田家,并且不能让任何知道,本来以为是有要事,不可外露,没想到……”
……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写下了这封信,不要怪他们。”得叔说着有些累了。
“那像这些记者,为什么她们的家人不去报警,外面一点动静没有呢。”知柱说完,得叔指向远处一张小凳子,周围散落着许多封信件。
“是他们逼着这些人写下报平安的信。”
“那些挂在笼子上面的死人,她们的家人也已经离世了,再也不需要担心有人会在外面做动作。”
“那他们还挺对这些人‘上心’的,名字对得上脸,还了解她们家人的情况。”溪初在一旁想道,虽然有些地狱但是是直觉。
“难道他们就一直这样关着你们吗?”知柱愤怒又很不解地摇晃着铁笼。
随着手臂摇晃的动作,知柱的视线锁定了铁笼的大锁。和周边生满铁锈的铁柱不同,这是一把不锈钢的新锁。
知柱看着锁说,“挺会恶心人啊,把锁做得这么高级。”
“这锁是什么时候换的。”知柱问。
“三天前。”得叔回道。
三天前,那不就是准备飞花的第一天。大家这么忙的日子,还有空下来亲自换把锁……
“谁来换得锁?”知柱又问。
“一个年轻男的,应该只比你大几岁。”得叔说道。
“是……经常穿一身绿的人吗?”溪初在一旁一边回想一边问。
“确实是,你们知道是谁了?”得叔有些惊讶,居然只是年轻、男的这两条线索,就能推测出那人是谁。
“嗯……其实是这个府里男人太少了,我到现在加上你一共就见了三个。”溪初如实回答道,但还是被知柱肘击了一下。
“那个人叫缚秋,大小姐身边的人,但具体她们俩的关系,貌似不纯洁。”溪初摸着下巴说道。
得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人看着就是那种爱傍着人上位的,走路悠悠柔柔,仿佛下一步要摔倒了,换锁的时候,左踹右摔的,像个疯野人。”
“诶呀诶呀,得叔,别生气,本来身体就不好了,好好照顾身体吧。”知柱话没说全,但没必要说全,劝了就好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日后注意安全。”
二人正要离开,一侧的石壁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得叔小声让两人快躲起来。
知柱拉着溪初躲在了水缸后面。水缸足够大,遮住两个女孩子根本不成问题。
“记者小姐,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在信里藏一些求救信息,你的指甲就别想要了。”缚秋从一旁出现,衣衫翩翩,道貌岸然。
缚秋向牢中的女人狠狠砸去一封信件,“现在出来,重新写,稿子我也给你写好了,这次我会在你身边一字一字地看着写完,听见了吗。”
趁着铁笼门打开时的“咔吱”声,知柱与溪初快步跑上她们来时的楼梯,回到地面上。
溪初坐在一旁大口喘气,想赶紧忘掉,在地下时的臭味。知柱在洞口一块一块地把掉在地上的砖块拼好。
“你说这样子,看得出来吗。”知柱指着她三分钟速成墙壁。
“非常明显。”
“明显得看不出来。”
“明显被人踹了很多脚。”
……
“那怎么办?可以不管吗,平时也没人来着后面。”
知柱打算破罐破摔,溪初也陪着她一起摔破罐子。
“我同意,这里灰尘满天的,应该很少人来,牌位都被刮成那样了,说明老夫人她们也对这里不上心。”
“也不是所有人,看见一个洞,都会爬进去的。”溪初补充道。
知柱从祠堂门外捡了一块大小相称的木板,挡在了洞前。
溪初也跟过来查看,“好了,就这样吧,可以睡觉了姐姐。”
溪初拉起知柱的知柱手,靠着墙坐下。二人一站一坐,手没有松开。
知柱向溪初走进了几步,溪初顺势将头靠在了知柱腿上,慢慢泄劲,整个慵懒地靠在知柱腿上。
知柱抬起手捋了捋溪初的头顶的杂毛,“这么累了,辛苦你了。”
“想好好犒劳我的话,现在就到我边上坐下,好好睡一觉到明天。”
知柱轻笑一声,来到溪初旁边坐下,手扶着溪初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二人呼吸慢慢平稳,心境也停歇下来。
“明天怎么办?”知柱停下手里抚摸溪初头发的动作。
新信息来得过快,知柱并没有在消息风暴中站稳脚步,未来的彷徨让知柱不安起来,对明天一切都开始焦虑。
溪初从知柱肩上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困倦,又有几分坚定,“有我在你身边,不要害怕,反正我们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了,要走也会是我先走在你前面。”
知柱顿了一下,“为什么是你走在我前面。”
“我不会让她们伤到你分毫的。”
……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知柱脑中一鸣,就算是谎言,知柱也从未听过。
知柱快速地眨着眼睛,希望可以从面前这个女孩子身上找出一些破绽,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她选择先隐藏自己的悸动。
“你困了吧。”知柱躲开了溪初的视线。
溪初打了个哈欠,“是有点。”
说完,溪初自然地靠回知柱肩膀上,轻拍知柱的大腿,“明天的明天留给明天,晚安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