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和知柱交换个眼神,求个安慰的,但又担心被雀看穿些什么就直接进去了。
后房里好热,感觉要闷得喘不多气了,一进来头就晕乎乎的。人挤着人,我从人群中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希子,露头的那一瞬间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小溪,你来啦。”她的话语间夹杂着些虚虚弱,听上去累极了。
希子伸伸手招呼我过去,不得不承认刚对上眼的时候,心脏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感觉不好的事又要发生了。
“好了好了,新的职务分配已经在那张表上了,大家自己找找,有不清楚的到时候再来问我,小溪,你先跟我来。”希子说完,就挽着我的手走出后房。
离开后房时,我还恋恋不舍地转头寻找着知柱和雀的身影,但是人影嘈杂,一转头全是人,密密麻麻的,就放弃了,灰溜溜地被希子牵着走。
到了一处新的地方没有来过,感觉像西边走了很久。整个屋子像是发黑了,所以门口的灯笼亮得格外明显。希子推门进去,我第一眼就望到了老夫人。
说实话,真得吓了我一跳,一盏灯直立立地挂在上面,老夫人跟鬼一样杵在那里。眼窝凹陷,眉骨遮住了光,整个眼睛都是黑色的,脸的轮廓也被照得极其骇人。
“你先过去吧。”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希子向老夫人那里挥挥手,示意我过去,转身就想去把我身后的门关上。
我吓得一激灵,倏地一下就站在门边,慢慢合上了那扇门,配合了一句我来吧,不显得我的动作过于突兀。
太奇怪了,真得太奇怪了。
我不习惯看表,但感觉从后山和知柱一起回来时天色也不晚,这下刚进入老夫人的住所天色竟然已经暗到看不清周围事物。
而这房子里的灯也不多,到处都暗兮兮的。看老夫人房子的结构应该和大小姐的差不多,进门是是一个会客堂,摆了个小桌子,一道屏风和后面卧室隔开。会客堂东侧大开几扇门,连着连廊,通风采光。
见我没有上前,希子便引我过去。但愿多一点窝囊,多一分安全,不想掺入你们所谓的矛盾里面当棋子,我只想守好我这个包吃包住的活。
“那日真是抱歉。”我们三个站在连廊上,老夫人和希子都站在我右侧,听着希子说着抱歉,我也全全能看到老夫人的神色,她的表情里居然也掺杂着些许不好意思,要道歉的意味。
希子的头一直低着,嘴里道歉的话慢慢道来,可我怎么也听不进去。
突入其来的道歉让人晕乎乎的,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像是过了个年一样遥远。被罚去守祠堂之后,我从没想要得到过她的道歉,只是自认倒霉,以后小心一点就好。那按现在看来,她俩都知道那天我是被希子陷害才进错了屋子。
身前一人拉起了我的手,被她双手合在中间,“溪初,以后你和希子就在一个屋檐下了,以后还要辛苦你为我这里多多奔波了。”
等她们客气的话说完,我倒是真要和知柱说的一样,身价要翻一翻了。希子和我说之后我就不需要和大家一起住在那个大屋子里了,搬来老夫人的侧房住。
“大概什么时候搬过来呢?”我问道。
“如果今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忙的话,今晚就可以搬过来,要是担心时间不够,明天也可以。”她答道。
我果断地回答到,那就明天吧。感觉此局很深,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和知柱通这个消息,但是不管我早说晚说,从大屋子里搬走一个人,迟早都会被大家知道的,还不如早和他说看看她是何想法。
从老夫人屋中离开,由屋后绕到西边,那边是一间空屋子,面积不算大,但感觉很通风,没有任何臭味,等到白天里面的采光应该还不错,不会昏暗,里面的陈设也让人感到很舒心,不会觉得拥挤。
靠窗摆着一张仅供一人睡的小木床,别的丧尸桌子,椅子,衣架也都陈列在房间里。
我和希子从房间里逛了一圈,出来便看到老夫人她又站在东边的连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应该是有话想对我们说。
“打算何时搬过来啊?”老夫人寒暄了一句。
我本以为边上的希子会抢过话,替我回答,没想到希子也和老夫人一样,笑眯着眼看着我。
等我自己回答完打算明天再搬过来之后,老夫告诉我早上就直接她这儿,至于祠堂那边也不需要再去了,一切都到此为止。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我就顶着天黑回了原来的住所。
有一部分人已经上床了,我往里张望了一下,知柱就坐在床边。她看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羞愧。
不过我尽力不让自己的动作举止看上去非常的忸怩。
“快来吧,不早了。”知柱拍拍身后的床说道。
我直接走过去了,今天一天我都好累,回到休息的地方就感觉更累了,想直接昏睡过去,可是背后的人们好吵。我懒得回头看她们在干什么,感觉脑子里是一团打结的神经,那些嘈杂的人传来的声音,像是她们聚在一起讲话,让我特别烦躁,眉头也在极其厌恶的情绪下皱紧。
我闭着眼睛朝着墙壁,祈祷着我能赶紧入睡,可无济于事,周围太吵了。翻过身,知柱正躺在我身边,见我转过来,她也转过头。
“还好吗,你看上去很难受。”知柱边说着边把我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