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双腿蠢蠢欲动,预备撒腿就跑。
但他不敢跑,他怕跑起来时带起一股强劲的风,掀起风衣下摆,直接走光。
就犹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男孩已经冲到了近前。
“天呐,真的是本人!”男孩举着扩音话筒,兴奋得略有几分浮夸。
他想直接上手去抓苏澜,苏澜只稍稍侧身一避,就躲开了他的碰触。
男孩表情尴尬而难堪,但仍强行撑起笑容:“苏前辈,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啊!从你出道以来,我追了你整整三年!”
苏澜:“……”他明明出道五周年了,该死的假粉。
苏澜很快做出判断:这个男孩,想利用他炒作营销。
但他不明白,他一个糊豆有什么好拉着炒作的……那么,大抵是想把他当炮灰用,硬造事件、踩着上位了。
余光瞄到摄像机正在急速接近,苏澜习惯性地端出一个营业式微笑,温温润润的,摆摆手,抬腿欲走,并不应声。
男孩却仿佛得到鼓励,横插一脚截住苏澜去路。
“没想到苏前辈有好好地把我放在心里,居然不远千里专程来看我的演出。”
“看来我和我们团都得到了苏前辈的认可和支持,我真的好感动,好荣幸!”
苏澜:“……”真能脑补,嘴一张就开始造谣。
“我有急事,请让一下好吗?”
语罢,苏澜又往旁边挪步。男孩跟聋子似的,充耳不闻,再度闪身到苏澜面前,语气更加急迫。
“接下来我们一定好好表演,不愧对苏前辈的期待!”
“如果可以的话,能请苏前辈到现场指导指导我们,和我们共演一曲吗?”
男孩大约精通各类MOBA游戏,每每皆能预判苏澜的走位。方寸之间,移形换步,把苏澜的退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在镜头之前,苏澜既想避免与他肢体接触,又不能直接推搡他。
紧随其后参与围堵事业的,是摄像机与摄影师们。
苏澜登时如同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被由人类与镜头制成的栅栏团团围困。
见苏澜执着地要离开,也不搭腔,男孩一急,抢步上前、抓住苏澜身上的衣摆。
“苏前辈,您明明答应过我的,要为我们现场助阵。您这是要食言吗?要当众背信弃义吗?”
苏澜保持着微笑,却像突然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慢慢笑弯了眼。
纤密的长睫落下浅淡的阴翳,掩住了眼底的寒意。
“请放手。”苏澜语气温和。
男孩仰头,对上那双毫无笑意的冰蓝色的眼,被其中的冰锥刺激得莫名红了眼眶。
他委屈地高声喊:“我不放!”
说着,用力去拉扯苏澜的风衣。
“啪嗒”一声。
苏澜眼睁睁看着两粒纽扣腾飞于空中,翻滚着掉到地上。
下摆有一瞬的凉意,冷飕飕的空调风见缝插针地舔舐过□□的下.身。
苏澜猛地甩开男孩的手,将风衣下摆扯了回来。
脑袋有点发懵。
腰部往下的位置、唯二的纽扣全崩开了,刚刚那一下,他确切地感知到自己的衣摆被扯开了,却不确定摆幅有多大——
又是否,被人窥见。
摄像机心有灵犀般,镜头往下摇,对准了苏澜身体的下半部分。
男孩牛皮糖一样执着地黏上来,这一次,他精准地揪住了苏澜的腰带。
准确地说,是蝴蝶结的尾巴。
稍加施力,就会扯散整个蝴蝶结,连同整根腰带都拉走,让苏澜深陷彻底走光的风险里。
没有纽扣维系的风衣,将会轻而易举地将主人的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起来,苏前辈。从刚刚见到您开始,我就一直很好奇,不过一直没来得及问出口。”
男孩的声音染上笑意,宛如兴奋的野兽,粗喘几声,才慢悠悠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