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盈非但没感动,反而一脸错愕,“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对自己没点自知之明?”
这人是黔驴技穷了,开始玩这种古早掉牙的戏码?
“还真难啊。”裴以琛似是感慨,唇角勾起,“温姐姐还真不好攻下,有点挫败感了。”
温暮盈被逗乐,笑骂他,“有病。”
说完,没理会他的“爱心公主抱”,自己下了车。
车门轻轻一撞。
她刚要转身往里走,身后男人突然欺近,按住她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调转方向,气息瞬间压迫过来。
温暮盈毫无防备,被他抵在车门上,手腕被扣住。
男人刚刚还温和的表情,霎时变得流氓轻浮,像个妖精。
一秒变脸。
温暮盈怔愣一瞬,便猜到他的意图,下意识想抽回手腕,却动不了。
她眼眸微颤,紧张着小声说,“你、你不会是在想那个吧?”
裴以琛逼近了些,鼻尖掠过她的面颊,唇角勾起,一排白牙挑衅般露出,“嗯?暮暮指哪个?”
嗓音隐约带了点低哑。
温暮盈躲闪着他的气息,脚下有些不稳,喃喃道,“你别突然……”
“哪里突然?”他鼻尖轻蹭她发烫的肌肤,一路偏移,停在她耳畔,轻轻嗅了下。
细微的凉意顺着毛孔渗入,温暮盈浑身一颤,踉跄一步,顺势倒进他怀里。
裴以琛棕眸稍暗,看着怀中的人儿,低低一笑,“暮暮难道不觉得可惜?今天都要过去了,还没收到惊喜。”
低音在封闭的车库里四处弹跳,温暮盈脑子有些飘,声音紧绷,“不用,你就不能安分点?”
“控制不住啊。”裴以琛懒软着调子,“都怪暮暮,我现在坐立难安的,快烧坏了。”
温暮盈有些招架不住,没过脑子就咬了下他的肩,以示抗议。
但这轻微的抵抗非但没有效果,反而更添了把火。
裴以琛喉结深深滚了一下,眸底亮暗交织,低下头时,唇齿已落在她颈侧露出的肌肤上。
温暮盈顿颤,又忽而想到什么,急得小声喊,“不行,别留!”
裴以琛缓缓松齿,托起她的脸与她视线相对,低哑道,“怎么?”
温暮盈垂下眼帘,有些窘迫,“就,就这周末答应宋垚去温泉,会露出来。”
裴以琛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理由,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笑着问,“所以,是暮暮要色\诱那次?”
温暮盈没想到会被他猜中,硬着头皮反驳,“不是,是她胡说。”
“嗯,就当暮暮说的真的。”裴以琛低笑一声,显然不信,“这事延后,先把今天的事办完。”
他贴上她微肿的唇瓣,轻轻摩挲,舌尖探出舔过她的上齿,语调绵哑撩人,“今日事今日毕,可等不了明天,再等,老公就烧得渣都不剩了。”
不等她反应,便探进去绕住她,唇瓣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温暮盈背抵着微凉的车身,手指无措蜷缩着。
空旷的室外,骤然变成隐秘幽暗的空间。
些许的刺激感。
她渐渐意识抽丝,又被挑起会场脑中闪过的片刻记忆,不知怎么的,缓缓抬臂勾上他。
男人身躯一震,半阖的眼眸掀开,染着几分隐忍欲.色,定定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羞怯而不敢直视。
他双眸含着笑意,手臂施力将她托起,裸露在短裤外的长腿被轻轻勾住,他侧身迈出两步。
唇舌未离,他借力将她往上颠了颠,直将她揽至胸前,腾出的手拉开后车门,一个翻转身,带着人钻了进去。
车门“砰”地一声,清脆地合上。
静谧再次笼罩四周。
车库内只余一片隐藏的潮湿气息,偶尔被传来的虫鸣与风声交织。
不多时,低矮的车身开始细微晃动,一阵接一阵,间或停顿,却又传来更为急促的律动。
车厢里似响起轻碎的声息,不辨是词,却蕴着夏夜的闷热与潮意。
隐隐的暖色掺着暧昧,融入车库湿润却冰凉的空气,悄然渗开。
温暮盈眼尾泛红,眼眶湿润氤氲,含着怨气般不动作,却被男人作恶带着险些撞上车顶,她小声呜咽着,低吟浅转,忍不住咬上他的肩头。
裴以琛的黑发随动作散乱,额间薄汗渗出,描出隐隐突起的青筋轮廓。
他拥着她腰身,埋首在她肩窝,啃咬她的耳肉,低低喃语,“老婆,你好美。”
声线过分低哑,尾音染着粗喘。
温暮盈一阵阵热意上涌,抬手掐着他,颤着嗫嚅,“你别这么……”
话未说完,一声破碎的低吟逸出唇间。
“怎么还嘴硬?”裴以琛尾音勾着笑,声线早已染上哑,“喜不喜欢老公的惊喜?嗯?”
温暮盈眼尾微颤,声音挤出喉口,隐约带着哭腔,“你算计我……”
明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裴以琛眸色迷离,语调缱绻,“怎么是算计,温姐姐不喜欢?”他故意停下,含情的桃花眼望着她,“嗯?要我停?”
可身体的本能骗不了人,温暮盈想制止他,又因压不住的涨热败下阵,完全不要脸皮的低声求饶。
男人见目的达到,沉笑了声,便不再压抑地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车库动静开始渐息,归于平稳。
片刻后,车门被推开,裴以琛将人从车内抱出,抬脚带上门。
他看起来和先前并无二致,只是额前的碎发略显凌乱,鬓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汗珠,眼底蕴着几分朦胧的丽色。
温暮盈则整个人缩成一团,裹在他宽大的外套里,一心无助和求死欲望。
不活了。
完全没脸活了。
怎么就稀里糊涂从了这骚狗。
裴以琛抱着人从车库的连通门进了屋,见她快把自己裹成了肉粽,笑了声,“怎么还羞呢?又不是在外面。”
温暮盈听这小人得志的语气,憋着气不想搭理。
“不是轻点了吗?”裴以琛微微垂头,故作安抚般道了句,“而且我很听话,车座可没蹭到什么东西。”
温暮盈闻言耳根一热,猛地钻出头,咬牙切齿控诉他,“你还想蹭什么?!钱多烧得慌?!你怎么不把整个宾利盘下来?!”
裴以琛挑眉,“暮暮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
“……”
对不起,是她愚蠢了。
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
-
裴以琛直接把人抱去二楼浴室,贴身伺候着给人把澡洗了顺带把自己也给洗了。
显然,他还留了几分分寸,没有再起什么坏念头,只是替她清洗干净,换上睡衣,又抱着轻放到床上。
本来今天抽出半个下午陪她去现场,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可想到温暮盈怕黑这事,便留了下来,打算等她睡着再去书房。
躺在熟悉的床铺上,鼻端是他熟悉的气息,温暮盈情绪渐渐平稳。
她慢慢闭上眼,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裴以琛半靠在床头,手臂环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划过难以言喻、却极为炽烈的情绪。
就在这微妙的沉静里,她忽然轻声开口,“如果我有一天复发怎么办?”
并非仍旧恐惧。
只是想知道,倘若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他会不会有一天厌倦,再也无法忍受,最终离开。
裴以琛目光在她发顶停留片刻,而后躺在她身旁,脸颊相贴。
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柔声道,“那就一直陪着你,陪到最后。”
温暮盈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与他对视,轻声笑了笑,“怎么这么肯定?不会有烦我的一天?”
从一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她那些细微的在意,他好像都懂。
胆怯也好,不安也罢,患得患失的小情绪,他全都看在眼里。
由着她,惯着她,等她。
认定了她,就再也没有动摇过。
裴以琛凝视着她,眸光深处涌上浓烈的爱意,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嗓音柔软又缠绵。
“因为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爱你。”
每时每刻都在爱着你,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