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住双拳,心里挣扎了片刻,终于轻声开口:“望舒,你是不是一直很介怀大学时候喝醉酒那件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种释然,仿佛多年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找到了出口。
沈望舒微微一怔,眉间掠过一丝意外。
许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着一丝倔强与决绝:“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们一人一次,就当扯平了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些轻松的笑意,但她心底的苦涩却如同冰冷的潮水,侵蚀着她的每一个字。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沈望舒,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
沈望舒的手微微一颤,眼中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以后还要见面,许诺不想两人带着包袱工作,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让两个人都不尴尬的说辞了。她说完这些话后,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仿佛终于可以卸下某种负担,至少在他面前不用再勉强自己。
沈望舒突然有些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许诺表达那份新生的情愫。毕竟,若他现在说出口,她会相信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他心中有太多矛盾的情绪,想挽留她,想解释什么,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许诺见沈望舒不回应,以为他答应了,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但她掩饰得很好,迅速低下头,将他的外套脱下来递还给他:“太阳出来了,没有那么冷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昨晚的事真的可以轻易翻篇一样。她把外套递到他面前,目光却避开了他,仿佛不愿再看到他眼中的复杂与挣扎。沈望舒接过外套,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腕,轻微的触感仿佛带着些许留恋,但很快,他的手便缩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醉酒事件以后,许诺调回了总部,沈望舒继续留在S县,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看似正常的轨迹,只不过彼此心中的那份感情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纯粹。许诺在公司里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对于那晚的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她逼迫自己快点忘记,那些温柔与不安、那些短暂的温暖与错觉,都被她深深埋进心底。
其实很多时候,潇洒不过是将自己的无奈藏起来罢了。许诺表面看起来一如既往,甚至在工作中更加干练果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那份隐隐的刺痛始终没有完全消失。她很同意断舍离的做事方式,但唯独对感情,她始终觉得藕断丝连是感情的本质。她无法真正做到一刀两断,毕竟,这份情感早已深入骨髓。
沈望舒看着许诺离开,心里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然。他知道许诺对这段关系有心结,而这种心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明白她需要时间。可他不急,他想,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她、去慢慢弥补这些误会。那些话,他现在说不出口,但以后总会有机会。
结婚比楚安乔想的麻烦很多,尤其是这种政商联姻。凌震文专门派了自己的秘书来协助楚安乔拟定宾客的名单,名单上的名字越来越多,几乎囊括了商界和政界的半壁江山。她坐在铺满请柬的客厅里,望着那一长串的名单,不禁有些头疼。
许诺一回家,就看到满地的请柬和各种伴手礼的试用装,几乎没地方落脚了,她挑起眉头,“这些事情不是应该有婚庆公司做的吗?”
“结婚当然要亲自选啦。”楚安乔理所当然地说道,手里还翻着一本精致的礼品册,眼中有些兴奋。
“你和凌念远这种契约式结婚,你怎么还认真上了呢?”许诺走到沙发边上,拿起随意堆在沙发上的奢侈品试用装,打量了几眼,心里暗自感慨,“排场真大”。
“一辈子一次,还是要认真一些的。”楚安乔抬起头来,笑容里带着几分温柔和坚定。她自然知道自己和凌念远的婚姻有几分戏谑的意味,既是为了辟谣,也是为了冲喜。但她想,即使是假的,也要给这场婚礼赋予真正的意义。因为那个人是他。
他的与众不同,他的不被理解,他的倔强和孤独,使得他尽管内心渴望祝福,却总是难以得到光明正大的认可。楚安乔明白这一切,她愿意尽力为凌念远收集那些本该属于他的祝福。即使这只是一场象征性的盛大婚礼,她也希望能让他站在阳光下,得到所有应得的美好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