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打开谢安阳的手,谢安阳就不太耐烦了,“你有这空闲审我,还不如查查花田的凶手。”
总结来说,花田有三大命案:第一是不时有人掉下忘川被溶化,第二是终身契反噬消亡案,第三则是洪磊和何琬之死。
杨洵答话说:“这事儿已经有眉目了,近来南园在抓人,不用你操心。”
刘钦则继续盯着他:“洪磊之死你嫌疑最大。”
谢安阳骂骂咧咧:“你脑子被驴踢了?他们怕忘川水,我难道就不怕?”
“那你成天跑去花田,也没见你怕,我看你是生怕凶手没把你推进忘川吧?”
“老子会怕他?”
“谢安阳啊谢安阳,你的嘴怎么能这么硬?”
“你担心的究竟是我……”不行这话听起来太奇怪了,他强行改了口:“你担心的是候选人吧。”
刘钦:“我告诉你,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最好给我待在枉死城,再去花田,我直接把你扔进忘川一了百了!”
谢安阳觉得刘钦真的有病,“我要去找城主说理。”
“你去,他老人家去地府界内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现在枉死城是老子做主!”
“不对,我才是太子,那老东西怎么能让你做主!”
刘钦冷笑一声。
“城主什么时候回来?”
“就算城主回来,也不会给你撑腰!”
谢安阳冷哼一声,不想说话了。
这俩人的嗓门在空旷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响亮,杨洵听得耳根子疼,又插不进去话,就默默在旁边倒茶喝。
刘钦的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又一脸严肃地问:“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花田里的人混这么熟?”
之前解释过那么多,合着他一句也不信?
谢安阳忍了半天,才勉强心平气和地说:“可能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多朝代的人吧,枉死城里都是现代的人,最老的一辈就是经历过抗战的老人,而花田从古汇集至今,各个朝代的人都有,我觉得有趣。”
“仅仅是这样?”
谢安阳单手揉着太阳穴,低声说:“也可能是因为同情他们,或是说……感同身受?又或许是一时兴起吧。”
“那何琬呢?”
“何琬跳忘川了,她寻觅了夫君千年,才得知那个人根本没看上她……”谢安阳顿了好一会,又叹口气,目光空洞地盯着手指,“我本来能救她的,可我犹豫了……眼睁睁看她化为血沫、最终消失,我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吗,不是做不了,而是不能做!你说我要是不怕忘川水就好了,我水性那么好,肯定能救她的。”
谢安阳说到最后情不自禁哽咽了一声,可能是觉得丢人,又抬手捂住脸,埋着头不吭声了。
“酒呢,又是谁给你的?”
谢安阳愣了愣,缓缓放下手,古怪地看他一眼,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钦继续说:“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谁给你的酒。哪个狐狸精把你魂都勾走了,你自身难保还不忘替他打掩护呢?”
杨洵有些忍俊不禁,只能默默捂着脸,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谢安阳:“……”
谢安阳沉默好几分钟,刘钦也不催他,等他想清楚了,才抬起头来,认真地一字一句说:“刘钦,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个交代。”
刘钦:“你还想干什么?”
谢安阳心平气和地说:“有个逻辑说不通,凶手把忘川水装进瓶子太麻烦了,他何不直接将人推进忘川?这人多半不怕忘川水,否则将人推下去一了百了,简单又省事,还不会留下破绽,怎么会巴巴地留着瓶子给你们查?”
刘钦未置一词。因为谢安阳说得在理,如果是他做的,直接把人推下忘川是最好的方式,还用得着引忘川府的人来怀疑他??
谢安阳说:“这件事我也没有搞清楚,等我弄明白来龙去脉,我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