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易没有见过传闻中那位惊才艳艳的太子,但是也曾从别人口中听闻过。
他所说的太子是前太子,南明帝的哥哥。
那时边疆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那人自愿请命前往边疆,只为将万寿国打出边疆。
朝堂中的人都竭力反对,可他也倒干脆,直接骑马带着军队赶往边疆。
“当初没人对此抱有期待。”魏知易说道。
江程安听到此言,抬眸看向他,“所以,他真的做到把万寿国的人打出边疆了?”
魏知易听到此言,轻笑一声,“是。”
他抬头看向马车的前方,风吹起林间的树叶,也吹过道路上的月光,“传闻中,他英勇善战,亲民爱民,凡是见过他的人,都将他奉为神明。”
江程安撇嘴,转头看他,“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像是在说假话。
魏知易转眸看向他,“如果他当初没有前往边疆,我们现在都会生活在战火中。”
夜晚幽暗,借着月光才能隐约间看清道路,江程安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从别人口中听闻他的父亲,就像是在听一个传说。
“我没见过他。”他说道。
隐隐白光透过云层照进少年的眼睛,少年的话语没有悲伤。
他用双手撑在身后,接着缓缓开口,“我自小就跟着我师父,他没有同我说过我的父亲。就算是去问,我师父也只会叹一口气忽悠过去。”
山野间的风很凉,夜晚的官道更是冷清,最后一棵树被马车甩在身后,满地的月光照耀,却是寂寥万分。
周围的景色入眼,魏知易忽然想到从前有人曾评价那位太子:山间清风,明月高照,似是神明落凡,救世人于苦难。
魏知易沉默片刻,说道:“你父亲是一个很出色的人,所以……不要怨他。”
江程安一只腿踩在马车的边缘,另一只腿摇晃着,他将手放在膝盖之上,他的脸贴着手背,双眸看向魏知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怨和不怨,只是想知道他传闻中的父亲究竟姓谁名谁。
魏知易展开手中的折扇,他抬手将那不知道是从何处射来的利箭挡住,他笑着看向江程安说道:“姓齐,名为长鹰,字风穹。”
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谢京墨睁开眼,他抬眼瞧却,坐在他对面的付湍早已睁眼。
江程安先注意到的是魏知易与之前不同的扇子,随后便是他手中的箭。
魏知易勾唇,箭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月中的暗色落入他的眼,似是有些许冷意,“我还以为会晚几天,没想到第一天就这么沉不住气。”
风中多了些肃杀之气,魏知易看也没看就将手中的箭抛回去。
片刻后,空气中便多了一丝血气,魏知易抛回去的箭像是一个开关。
漫天的箭雨朝他们袭来,原本空荡荡的道路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那些人与黑夜融为一色,看不清面容。
江程安反应极快,他拿起手边的长枪欲要向前挡住,却不料马匹受惊,他果断地将牵着马匹的绳子斩断。
可是这么一耽误时间,再挡箭就更来不及。那箭速度飞快,并且离魏知易越来越近。
魏知易面色一冷,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剑光自他的身边闪过,只消片刻,长箭便全部在空中被斩断。
谢京墨手持长剑站在马车魏知易的旁边,他目光平静,手中的剑却染上嗜血之气,“该说是你幸运?”
他侧眸看向魏知易。
魏知易幽幽开口,“我相信少师心善,一定是不会舍得让我死。”
谢京墨冷哼一声,魏知易觉得如果不是现在形势严峻,谢京墨一定将他骂死。
他展开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并往离他最近的江程安那边挪了挪。他清楚自己的实力,能保证自己不拖后腿就是好事。
付湍站在江程安的面前,他没有犹豫直接提剑冲上去,一旁的谢京墨同样如此。
江程安原本也打算上去帮忙,却被魏知易提住领子拦住,“别去,那些是死士,你打不过,交给他们。”
他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就见一人拿着匕首朝他们杀过来。
来不及多问,江程安只能迎上。
魏知易抬眸瞥了一眼正在打斗的江程安,随后向旁边挪了一步,准确躲过身后的匕首。
他转身再次躲过一击,低眸瞥着那死士露出的那双如同寒冰一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