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之中的吵闹声总是令人烦躁,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走在街区之中,这一次她身后没有跟着侍卫。
她目标明确地向前走去,周身虽是柔和,但此刻却多了肃杀之意。
酒馆的大门被轻轻推开,她跨过门槛,酒楼之中的人都将目光投向那名女子。
“那不是宋家的嫡女宋桃夭吗?怎么来这里了?”拿着酒坛的人歪身悄悄问着身边的人。
都说世家中的人都是用金玉养出来的贵人。想来说的真是没错。
肤如玉瓷,目中有灵,她只站在那里,便是山水的一角。
他的同伴看到宋桃夭手中的剑,将他的嘴捂住,“你快闭嘴吧。”
酒馆的掌柜见她前来,赶忙迎去,“宋姑娘,你这怎么……”
掌柜说着看向她手中那未出鞘的剑,他疯狂眨眼,很是紧张。
宋桃夭略有歉意地朝掌柜行礼,“我知道此番会有冒犯,不过还请掌柜放心,有什么损失,我会双倍赔偿。”
掌柜想要说的话顿时全部卡在喉咙里,他不再阻拦,而是笑着将她此次要找的人位置说出,“二公子现在正在二楼饮酒,您若是找他,去楼上就能看到。”
宋桃夭点头道了一声谢。
红色的绸缎自天花板垂下,楼上的环境比起楼下倒算是风雅许多。
身着深紫色衣衫的男子靠在窗边,桌上摆着美酒,周围坐着美人。
他脸上笑盈盈,几句话便将几位女子逗得开心。
这风流才子虽是穿着深色衣服,但却被他穿出一种亮色的感觉。
他自然是注意到朝这里走来的宋桃夭,他挑眉,朝宋桃夭吹个口哨,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剑光一闪,未等众人回过神来,桌椅便被长剑劈成两半,一旁的佳人瞬间被惊到,而孟子明却不慌不忙地救下自己手边的那坛酒。
可惜他只救下一壶。
酒香四散,衣衫的末端不幸被剑光给劈开,但是孟子明却没有在意。
他摇着酒壶,眯眼笑道:“我只不过是出来喝个酒,夫人怎么如此暴躁。”
宋桃夭成功被他这一声夫人给恶心到了。
车轮碾碎光阴,江程安坐在车前,低着眸手拿地图。
他伸展手臂,歪头看向前方,“这是北方吧?怎么不太对?”
魏知易略有无奈地那扇子敲了一下江程安的脑袋,“你地图拿反了。”
江程安经他这一提醒,这才发现。
“哦。”他默默将地图倒转过来。
因为晚幽城城主的大力支持,他们的驴车终于换成马车。
“魏晚竹。”江程安喊道,可就在魏知易看过来时,他却转过头什么也没说。
算了。
“没什么。”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地图,内心虽然纠结但是到底是不想添麻烦。
魏知易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他跳上马车,在掀起门帘之时,顺手拍了一下江程安的肩膀。
“别担心,他不是来威胁我们的。”他说着,走入马车之内。
帘子被放下,江程安低眸嗯了一声。
没管魏知易是否听见。
就在魏知易进入马车中的同时,他感受到一股视线,于是他就顺着那视线看向付湍。
“你能看懂地图?”付湍忽然问他。
就江程安刚刚的动作,付湍对于他又多了几分怀疑。
江程安眨眨眼,肯定地说道:“不就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懂。”
付湍彻底无言,他冷漠地走上前,抽走江程安手里的纸张:“不,你不懂。”
外面的吵闹声传到魏知易的耳边,他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谢京墨,那人正闭着眼休息。
“要走官道?”谢京墨睁开眼刚好与还没移开视线的魏知易对视。
魏知易停顿片刻,想要移开视线,但觉得移开的话更显突兀,索性就没有动弹,“对,原本是想要从青州地界过去,但那边山多。更何况,有你跟着,走官道更合适。”
他最终还是借着倒茶的功夫将视线从谢京墨身上移开。
“魏易。”谢京墨看着他,忽然唤道。
魏知易手腕一顿,那水差点倒在他的衣袍上,也幸亏他手快。
“这个名字也是久远。”他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倒茶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无措,他自始至终都没想喝。
“是吗?”谢京墨依旧看着他,“你否认这个名字?”
魏知易抬眸看向谢京墨,随后笑道:“那我要是真的否认会怎么样?”
谢京墨瞥见藏在魏知易发间的那条蓝色的发带,最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只是一句玩笑,两人都没有当真,因为魏知易根本不可能会去否认魏易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