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以为贺嘉树又找到了什么新线索,想找个好说话的地方当面告诉她。
一旁的江盼忽然介入谈话:“我介意。”
贺嘉树:“没人问你。”
心情不好,就去转换心情,感到苦闷,就去找点乐子,原地踏步只会陷入无止境的内耗。
这是他根据以往的人生经历总结出来的准则,亲测好用,敏感肌也能用。
星期六那天早晨,他把送给冉离忧的礼物摆在床头,等下次换回来,那家伙就能一眼看到了。
“早啊,寿星。”刷牙的时候他还有点没睡醒,看着镜子里冉离忧的脸含糊不清道。
早高峰已经过去了,地铁车厢不再像沙丁鱼罐头那样拥挤,多出了可以喘息的空隙。贺嘉树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耳机里放着BBC新闻原声,越听越困,有点想睡个延迟回笼觉。
列车冲出隧道,驶过一段露天高架桥,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眼睑周围一片温热,即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今天强烈的紫外线。
看来是个好天气。
“哟,比我还提前啊。”从闸口出来,贺嘉树朝着已经在出口附近等他的冉离忧挥手道。
冉离忧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我三分钟前才来的,差不多刚到。”
也是在地铁站成功汇合了。
附近是靠近市中心的繁华商圈,冉离忧住得有点远,之前没怎么来过,正纳闷贺嘉树为什么把见面的地方定在这里,她包里甚至还背着两门昨天写剩下的周末作业。
“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冉离忧一本正经地问道。
“上朝。”
冉离忧:?
“欢迎光临本市最大的猫咖~”
十点半,猫咖正式营业,在店员热情的引导下,冉离忧换好拖鞋走进围栏,一转身,立马围上来一圈嗷嗷叫的猫主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进来之前,店员给每个人发了两根猫条,贺嘉树全塞她口袋里了,说是懒得喂。
所以这些聪明的小猫咪立马锁定了目标。
冉离忧盘腿坐在蒲团上,任劳任怨地喂它们好吃的,有点像人型猫爬架。
养带毛的宠物这种事,在她家是绝对禁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连仓鼠这种不怎么占地方的都不行。
所以,在冉离忧内心深处,其实也渴望能像这样没有顾虑地跟毛茸茸亲近。
这家猫咖的“员工”大部分都很有职业道德,不会挠人,更不会哈气,通常会懒洋洋地趴在你身边,或者在你身上蹭来蹭去,躺在顾客手里撒娇。
感觉尸体暖暖的。
“……好可爱。”她摸着小猫的下巴,情不自禁地小声道。
贺嘉树坐在桌前喝咖啡,边上趴了一只灰色的缅因猫,个头都快赶上幼儿园小朋友了,一动不动地眯着眼,仿佛没睡醒。
冉离忧摸着手里的,看着桌上的,莫名感觉这只猫跟贺嘉树长得有点像。
贺嘉树咬着吸管喝冰拿铁,见她一直往自己这边看,面露疑惑,“怎么了?”
冉离忧指着他旁边道:“有点像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墙上有花名册,这只猫叫芝麻糊。
【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其实是个温柔的大暖男——店长语。】
贺嘉树一脸无语:“……哪里像了。”
他视线一挪,发现角落里缩着一只白色的加菲猫,起身去把它抱出来,举到冉离忧面前。
“这只像你。”
这只猫的名字也是食物系列的,叫糯米糍。
【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上脾气也很好(注:此处的脾气好只是好欺负的一种委婉表达)——店长语。】
糯米糍甩了甩尾巴,垮起个小猫批脸:不嘻嘻。
另一边的芝麻糊也不打盹了,跑过来扒拉贺嘉树的裤腿,发出喵嗷喵嗷的声音,仿佛在央求他赶紧把自己同事放下来。
“好好好,给你给你……玩去吧……”
贺嘉树把糯米糍放回地面上,后者小小一团,往那一趴跟块奶油蛋糕似的。
“为什么会觉得我跟它像?”
“因为你们这种呆傻的孩子长得都一样。”贺嘉树拍着手上的猫毛,若无其事道。
冉离忧:“……”她就不该嘴欠问这个问题,毕竟贺嘉树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