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相悖的气息交织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又诡异的平衡。
沈瑜白是大受震撼的。
“草民,沈瑜白,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她跪扶在地的,不敢抬头,这可是说杀头就杀头的地方,在没有摸清这个所谓堂姐的脾气之前,可不敢造次。
“起来吧。”白玉珠竟亲自上前,将她扶起,仔仔细细的瞧着她,连连点头:“像,真像,你与你娘很像,也很像姑姑。”
“草民有幸。”
白玉珠哈哈大笑道:“瑜白不必如此拘谨,来了这里,便是回家了。”
沈瑜白笑笑,不知如何作答。
“瑜白,你在民间所做之事朕已知晓,实乃大善之举,即你心怀苍生,不如入朝为官,辅助朕左右可好?”
沈瑜白惊骇失色,正欲要开口,又被白玉珠打断。
“朕知这样委屈了你,其实朕是想认回你,做个郡主的,只是那般怕是委屈了你的自由身,做个官也好保护你。”
她说的头头是道,沈瑜白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拒绝,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秉承着视死如归的心道。
“皇上,草民并无此大志,只想着尽一些微薄之力,并无携恩求报的之意啊。”
她又跪下磕头,白玉珠见这般也只好换了话头。
“可会下棋?”
沈瑜白抬头,观她神色,又点点头。
“略知一二。”
“那就来吧。”
皇帝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她深知若直接强迫,或许会适得其反,还是怀柔政策更为妥当。
于是,皇帝便邀请沈瑜白一同下棋。两人坐在雕花木桌前,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棋盘与棋子。皇帝执黑子,沈瑜白执白子,棋局缓缓展开。
白玉珠一边落子,一边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如今这天下,治理起来千头万绪,诸多政策的推行,你可有见解独到,不知对这治国之策有何看法?”
沈瑜白装糊涂道:“陛下所做定然是…”
“唉~瑜白,朕与你一家人,莫言那些虚话,听着烦,这朝堂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恭维,朕的耳朵都听烦了。”
沈瑜白闻言,微微思索片刻,看着棋盘上逐渐形成的局势,缓缓开口:“陛下,治国犹如这棋局,需统筹全局,又要关注细节,就如这民生之事,农民与士兵皆为国家之根本,草民在城外包地,雇佣农民与退伍军人,让他们有生计可依,不仅能稳定民心,还能促进农业发展,农业兴,则国家根基稳。”
皇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点头,又落下一子:“所言极是。那这商业之道,又当如何平衡?”
沈瑜白看着棋盘,手指轻捻一枚白子,说道:“商业繁荣,能让国家富裕。但需合理引导,不可让商人过度逐利而扰乱市场,像草民的琉璃坊,虽为商业,却也注重技艺传承与创新,让更多人能从中受益,同时,对于不同行业,可制定相应政策,鼓励竞争,又要防止垄断,如此方能让商业健康发展。
皇帝听着沈瑜白的见解,心中愈发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求贤若渴之意更甚。她看着棋盘,感慨道:“依你之见,让朕受益匪浅,若能留在朝堂辅佐,这天下或许能更加繁荣昌盛。”
沈瑜白听出皇帝话中之意,再次婉拒道:“陛下,草民并非大智,若非要说,那便是,草民生与民间,长与民间,见的是民间,与您所见定然是不同的,草民感恩您的赏识,可若是如此便封了官,那年年科举的人们该如何施展抱负?”
虽是婉拒,但言辞间对皇帝的欣赏与认可表示了感激。
棋局仍在继续,皇帝与沈瑜白在这棋盘之上,一边对弈,一边探讨着治国理政的深远话题,两人的思维碰撞出璀璨的火花,而皇帝也在心中暗自谋划着,如何才能让沈瑜白真正为朝廷所用。
日落时分,白玉珠才不舍的放个人,进行时,她说。
“瑜白,你本就是天之骄子,也是白家呢孩子,你受苦了,日后若是遇到难处,便与长姐说。”
沈瑜白看着她,重重点头。
“那便…谢谢长姐了。”
这一声长姐算是进了白玉珠的心,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挥了挥手。
“有时间就来宫中看朕,皇宫太大了,大到没了人情味儿,大到朕走不出去…”
白玉珠的眼底有着与年龄无关的惆怅,或许白家人心底都是向往憧憬自由的吧。
只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束缚,也创造了一代代的明君。
“长姐即走不出,那妹妹会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