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无数次徘徊在灵药斋的门外,以前不知如何面对沈瑜白,现在也就如此,白驹抱着长剑跟在她的身后来回溜达。
“主子,不如,进去吧。”
“我能不知道进去吗?我进去说什么啊?”白月吟蹙眉,没好气的呵斥:“就你会说!”
白驹扶额:“不如,属下替您进去?”
“不成,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白月吟想也不想的拒绝,咬了咬牙:“走!自己的闺女,我有什么可怕的!”
话虽这样说,还是在门外,脚步戛然而止,白驹险些撞到她,好在身手了得。
“不如……换一天吧,你说呢,白驹。”
白驹看着眼前的门槛,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来:“主子,这就进去了。”
两人正僵持着,一双脚映入眼帘,白月吟抬头,苏满梨温和的笑着:“母亲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白月吟鬼使神差的跟着走了进去,苏满梨端来了茶水与糕点,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仍旧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瑜白这就来了。”
白月吟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掩饰心中的不安,从来不喜形于色的人,如今也会面对女儿紧张到手足无措。
“梨儿……”白月吟语气顿了顿,又缓和一点生硬的声线:“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苏满梨倒是落落大方,微笑点头:“母亲这般称呼我,心中是暖的,瑜白一直都很渴望亲情,她与您天生就是亲近的。”
白月吟眸光闪烁,错开了视线:“是吗?”
“瑜白少时过的很苦,越是苦涩越是渴望甜的,您与娘对于她来说便是最好的解药。”
苏满梨的安慰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白月吟再次注视着眼前的姑娘,前几次的只言片语交流中从未察觉,苏满梨身上与生俱来的坚韧,但又不缺乏细心与温柔贴心。
回想也是的,沈瑜白遇刺,看似柔弱的苏满梨敢只身犯险,视死如归般冲回来,那时她就在丛林中。
在沈瑜白躺在病榻之上,尽管所有人都劝慰她已经没事了,可苏满梨还是坚持日夜照顾在侧,不敢有一丝懈怠,甚至在求沈清钰的时候,她甚至站在门外都可以感受那姑娘身上的决然。
这样的人,待在瑜白的身边才是最合适的吧。
“你……是个好孩子。”
苏满梨浅笑:“这是我该做的,我只希望瑜白可以开心一些。”
话说着,沈瑜白推门而入,苏满梨走过去,自然的为她整理衣襟上的药碎。
“莫要着急,好好说,知道了吗?”
沈瑜白点头:“好。”
白月吟看着她们,恍惚间看到了还在水乡时的沈清钰与她,那时的沈清钰也是如此的温柔,永远都是笑意盈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恍然时,沈瑜白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还未等她想好如何开口。
“明日,我与梨儿亲自下厨,若是你嫌弃就来一起吃饭吧,我会叫着……主母一起。”
白月吟闻言,眼底赤红,沁着泪光,沈瑜白别扭的不愿看她,心底酸涩。
“好,我会叫你娘一起。”
“嗯。”
沈瑜白并不想多说什么,白月吟身体前倾,温声道:“瑜白啊,当初……”
“我不想知道。”沈瑜白很是抗拒,这种情绪始终困扰着她:“从前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
白月吟看着她,满眼的心疼与愧疚,可她知道,这个疙瘩不解开,始终都会成为她们一家人的隔阂。
这时,苏满梨站了出来打圆场。
“母亲可有什么爱吃的?可以告知我,我好准备出来。”
白月吟苦笑摇头:“并没有,你们看着做吧,什么都好。”
这次谈话又是无疾而终,白月吟心中着急又无可奈何,只好在第二天上门时,拿了许多宝贝。
一进门,就像是百宝箱一般,一股脑的倾斜而出。
可沈瑜白根本无动于衷,苏满梨也是为白月吟捏了把汗,这权倾朝野的人,怎么在面对妻子孩子的时候这般……无脑呢……
沈清钰坐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直到白月吟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她,她这才动身,只是她,找到的是苏满梨。
她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是通体晶莹剔透的手镯。
“梨儿啊,这是大房世代相传的镯子,也是我祖母传给我的,现在娘将它给你,望你与瑜白长相厮守。”